“主子爷那么聪明的人,怎么会因这个揶揄妾身呢?妾身今日是想说啊,要么,主子爷便专宠妾身,可是您现在还没有子嗣降生呢,就一个段氏怀着身子,您还对她不冷不热。要么您便一视同仁,既不偏宠了谁,也不冷落了谁,可不好吗?否则,妾身这见主子爷最多的女人,怕是要被后院女子们活吃了呢,树大招风,主子爷想必比妾身更懂。”
胤禛失笑。
“绕了这么一大圈,原来是世兰嫌爷给你招风了?那爷便不来了罢,也省得让你成为众矢之的。”
年世兰用力攥了胤禛的指头,娇嗔。
“爷怎么说风便是雨,妾身是想让爷一碗水端平呢,爷倒打趣妾身。”
“那你说说,怎样才能端平?”
胤禛回手攥了年世兰白嫩的小手,放在掌心摩挲。
年世兰由着他的手攥着她。
“妾身如何能做的了这个主,怕是要主子爷跟福晋商议呢。例如每月几日是谁,另几日又是谁,如此,也是王府规矩,以后后院女子越来越多,也不至于姐妹间争风吃醋乱了套,爷您说呢?”
胤禛瞧着年世兰娇嗔的小模样,情不自禁将她圈禁在自己怀中。
“世兰说了这半日,似乎提到爷子嗣稀落,什么时候,你也给爷添个白白胖胖的小阿哥?”
年世兰闻言心中一紧,虽然这一世早知他的心思,但她并不想为他生育子女。
这一世很多事都变了,很多人也变了,朝局看似稳定,实则暗流涌动,皇子之间暗中争斗,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而且,上一世的经历,太痛。
她不愿为他生育子女,不愿自己的孩子降生在这样的境况之中。
一个母亲对父亲怀着怨念出生的孩子,会幸福吗?
年世兰思及此,轻轻推了胤禛怀抱,但胤禛纹丝不动,她遂放弃,窝在胤禛怀中低低笑道。
“添个小阿哥?主子爷不喜欢小格格吗?”
胤禛温香软玉在怀,语气也更加温和,他将下巴抵在年世兰的头上,开口道。
“喜欢。只要是你生的,爷都喜欢。”
一夜良宵,早上年世兰一反常态,早早起身伺候胤禛上朝去了。
暗三在屋顶看着胤禛走了,才悄悄摸回他经常藏身的梁上,只是他看下去,却见颂芝端了一碗汤药进了屋。
“主子,药熬好了,已经温了,您现在就喝吗?”
颂芝手中端着药碗问年世兰。
年世兰不接话,接过药碗一饮而尽,又将药碗递回给颂芝。
“喝,为什么不喝。”
暗三在思索这是什么药,怎么雍亲王一走,这侧福晋就喝药。
颂芝似是叹了口气。
“主子,奴婢不明白。主子爷眼瞧着对您越来越爱宠,您怎么就不想有孕呢?别的格格侍妾,包括福晋,那可都是做梦都想有孕的。若您有了身孕,岂不是更得恩宠?”
年世兰不屑道。
“我要这恩宠做什么?你以为男子的恩宠就能让你在这深宅内院过的更好?许多时候,过多的恩宠,不过是一道催命的符纸罢了。行了,伺候我梳洗吧,随我去给福晋请安。”
颂芝闻言,唤了谷雨小满进来,年世兰懒懒的坐在梳妆镜前,又随手拿了一只手镜平放在眼前。
她原本是打算一会子让婢女拿了,她用来看后脑勺发髻花样是否好看的,却不想,平摊在梳妆台上的镜子,让她窥到了梁上的一角外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