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世兰坐在承恩苑中,听小林子说着打听来的京中形势。
太子被废,皇上震怒,京中官员人人自危。直郡王原本驻守西南,现下应皇上之命已在回京路上。
雍亲王一直被视为太子一党,太子倒台,雍亲王府闭门谢客,人人都说雍亲王胆小如鼠。
康熙爷盯着地上跪着的人,是暗一。
“启禀皇上,奴才这些日子奉您的命令在雍亲王身边,王爷做事一向不避着奴才,但奴才确实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康熙爷道。
“此次朕微服下江南一事,除了雍亲王要做护卫之责,便只有保成知道。保成真是太让朕失望了,前些日子有人跟朕说保成暴戾跋扈,朕念着已故皇后的情分,已是对他网开一面。不想他竟这样心急,滥用职权不说,竟敢私绣龙袍。”
暗一低着头跪在地上,不敢接皇上的话。
皇上似是在回忆,过了好一会,才继续道。
“朕从前对老四有所亏欠,但这次,他必须得向朕证明,他与此次的事无关。”
暗一道。
“皇上放心,奴才会继续替您盯着雍亲王府。”
胤禛在王府地牢中端坐着,看着面前被铁链从锁骨穿过锁起来的寒露,她已经奄奄一息。
有暗卫上前将一盆凉水泼在寒露身上,顺着寒露身体流下来的水中掺杂着被冲刷的血水,慢慢流向胤禛脚下。 这个世界很危险
胤禛轻轻抬了脚,便有暗卫将血水又扫回寒露脚下。
寒露垂着的头慢慢吃力的抬起,脸上已是溃烂的一片一片,若不是极为亲近的人,根本认不出这个人会是从前承恩苑中那个伶俐略带几分姿色的婢女。
胤禛缓缓道。
“本王没想到,你竟是一块难啃的骨头。整整一个冬天,又经历了春天,现在已是初夏,你还是不肯说你究竟是谁的人。罢了,本王不问了,本王自己来猜猜。十三十四还年幼,还想不到这一层,也培养不出你这样忠心的奴婢。老九老十虽有心与本王争一争,却没那个脑子和本事能安插进眼线在本王身边。老八横冲直撞,也不像有城府的人。三阿哥倒是有几分可能,可他府中本王查过了,没有与你相似的人。你之前一口咬定你是太子的人,现在太子被废,你看起来无动于衷,一点也不急。那么.本王没猜错的话,你是我大哥的人罢?”
寒露不由自主浑身战栗,她张着嘴巴似是想说什么,但是却空空洞洞,舌头早都被她自己咬下,但是胤禛没让她死成,每日用药物吊着她的精神,让她活不成,死不了。
胤禛看着寒露的反应,终于满意一笑。
“很好,果然是大哥的人。只是本王没想到,大哥那样看似清冷的人,只对他的福晋一心一意的人,竟能收服你这样痴心的女子。难得,难得啊!可惜,本王身边容不下你这样的细作。”
胤禛站起身来,走远了几步,对着暗卫挥挥手,寒露便被无声无息的了结了。
趁着夜色,直郡王府中被人扔进来一个锁闭的锦盒。
府中护卫追出去,却是什么也没有。护卫将锦盒交给闻讯赶来的管家,管家也不敢擅自打开盒子,便双手捧了盒子送去直郡王的书房。
直郡王早都吩咐过,府中诸事都不能烦福晋,要福晋一心保养好身子就好。
管家将锦盒放在书房桌上,只等这两日直郡王回来再打开。
乌拉那拉氏白日里将李氏安顿在邀月苑,让曹氏住在了蒹葭轩,与年芝兰住在了一处。
年芝兰坐在自己屋中,她已经好几日没有收到太子的书信了,她递出的书信也如石沉大海,她心烦意乱。
曹琴默登门拜访,站在门口恭恭敬敬等小雨回了年芝兰,年芝兰请她进去,曹琴默才扶了音袖的胳膊慢慢走进年芝兰的屋子。
“妾身见过年姑娘,愿年姑娘万安。”
曹琴默很是谦卑,福了身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