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礼抱着四阿哥在地上滚了一圈后略显狼狈。
被吓到的四阿哥在另一位乳母怀里啼哭不已,柔嫩的脸上全是泪,眼睛鼻子都红红的。
地上躺着的乳母大腿上扎着一支银簪,血顺着她的腿流了满地。
刺了人的诚亲王世子被侍卫压跪在地上,被他追逐刺杀的那个小的,是乌拉那拉氏的长兄乌拉那拉知奕的嫡子,此刻缩在贴身嬷嬷的怀中瑟瑟发抖。
其他的世家子世家女连带着自己的奴才奴婢跪了一地。
纵使这些孩子都还小,但都知道今日发生了大事,跪在地上一丝声响都不敢发出。
三阿哥弘时与康乐公主被自己的贴身嬷嬷牵着站在一边。
跟着胤禛出来的王公贵戚看到此番景象,也是吓得大气不敢出,一一跪在了地上,酒都醒了大半。
诚亲王夫妇跪在胤禛身后,背上的汗已经浸透了身上的衣裳。
刺人的正是他的嫡子爱新觉罗文韬,被刺的是乌拉那拉知奕的嫡子,乌拉那拉渊渟。
文韬十岁,渊渟八岁,都是正淘气的时候。
知奕已听奴才禀了,自己的儿子差点被刺中,他肺都要气炸了。
年世兰不安了许久的心,在看到四阿哥的那一刻有了答案。
果然是有事要发生的征兆。
胤禛看着眼前被刺的乳母血流如注,尽管苏培盛已喊了“传太医”,但乳母终究是没有等到太医来就在众人面前咽了气。
等太医气喘吁吁赶到时,死去的乳母已被人拖去了一边,四阿哥也哭累了,声音越来越低。
年世兰自另一位乳母怀中接过四阿哥,心疼的拍着他的背,轻声安抚着。
太医上前查看过乳母伤口,跪在了胤禛面前。
“启禀皇上,四阿哥的乳母被伤到了腹股动脉,血液喷流而尽,微臣.回天乏力。”
在场众人听了太医的话,都深吸一口气。
诚亲王世子下手竟如此之狠,不敢想象,若是这银簪刺在那乌拉那拉渊渟身上
胤禛震怒,转身厉声道。
“诚亲王,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儿子!”
那文韬见自己闯下如此大祸,早都没了先前的嚣张,此时如一滩烂泥软下了身子。
要不是侍卫提溜着他,他就该如泥一般趴在了地上。
诚亲王夫妇趴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
“皇上恕罪!皇上恕罪!犬子年幼无知!闯下大祸!还请皇上饶犬子一命!”
诚亲王福晋接口道。
“求皇上恕罪!”
胤禛还未开口,知奕夫妇也跪了下来。
“诚亲王世子小小年纪如此狠心!若不是渊儿机灵躲过一劫,恐怕已经被刺!”
想到这银簪若是扎在自己儿子身上,知奕浑身都颤了起来,夹杂着愤怒,更显血脉贲张。
“求皇上给奴才做主!为犬子做主!”
知奕与夫人也磕了下去。
胤禛看着眼前的两位臣子与内眷,一边是自己的兄长诚亲王苦苦哀求,出手刺人的是自己的亲侄儿。
一边是已故的纯元皇后的亲兄长,也是现在皇后的兄长在求他做主严惩文韬,而差点被刺的,也是皇亲。
偏偏此时,那诚亲王福晋不知死活的道。
“知奕大人何必苦苦相逼!我儿子不是没有刺中你儿子吗?死的不过是个奴才罢了!皇上自会有决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