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今日自己儿子虽闯下祸来,到底也没伤着知奕的儿子。
知奕却口口声声要皇上严惩世子。 长春书屋
胤禛忽然转向乌拉那拉氏道。
“皇后对此事有何见解?今日差点受伤的是你的内亲,你意下如何?”
乌拉那拉氏为难道。
“皇上是明君,这样的事,皇上自有决断。
正因渊渟是臣妾的内亲,臣妾才应避忌,
皇上看着裁夺罢。”
好不容易将四阿哥哄好的年世兰,将四阿哥交给乳母抱着,款步走到胤禛面前。
年世兰行了礼,眼睛直视着胤禛,说道。
“皇上,臣妾有几句话想说。”
胤禛点点头,道。
“你说。”
年世兰看了看文韬,再看看渊渟与弘时,说道。
“今日之事虽是因小孩子玩闹而起,但终归是出了人命。
四阿哥的乳母无辜被刺身死,传出去,于皇家颜面亦是有碍。
乳母是奴才,但也是有血有肉有儿女的人。
臣妾初为人母,看到今日情形十分后怕。
但乳母家中幼子忽然失去了慈母,更是十分伤痛的。”
胤禛沉沉的看着年世兰,再想到被刺身亡的乳母,叹口气,道。
“朕知道世兰心软,要为弘历的乳母讨个说法。
朕定不会叫你失望。”
年世兰道。
“皇上圣明。但臣妾不止是为弘历的乳母讨说法,更是为天下子民讨说法。
臣妾曾听说,天子犯法,尚且与庶民同罪。
诚亲王之子乃是有爵的世子,属皇亲贵戚,不知犯法该当何处?”
诚亲王福晋闻言激动道。
“华妃娘娘,您说这话是何意思?!韬儿说到底并没有伤到四阿哥啊!”
年世兰看都不看诚亲王福晋,只对着胤禛道。
“皇上亲眼所见,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臣妾是就事论事,
诚亲王福晋却敢当着皇上的面反驳臣妾,可见诚亲王在府中是何等行径。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臣妾原以为世子闯下如此弥天大祸,诚亲王夫妇为他长远计,
也该诚心认错,尽力弥补,好保住世子前程才是。
不想诚亲王福晋如此糊涂,口口声声称死的不过是个奴才。
臣妾实在不敢苟同,还请皇上明断。”
诚亲王世子忽然又叫了起来。
“皇叔明鉴!是渊渟羞辱侄儿在先!渊渟说,我阿玛没本事,只能做个亲王!
说我不配戴那玉坠,除非哪日我阿玛当了皇上!他双手将那玉坠给我奉上!”
文韬此言一出,在场之人皆色变!
那些王公贵眷,谁人不知先帝朝九子夺嫡何等惨烈,当时的三皇子胤祉,如今的诚亲王也曾跟在废太子身边鞍前马后。
皇上登基不计前嫌,只废了先太子为庶人,却保留了诚亲王的爵位,已是十分开恩之事。
当今皇后的外甥,竟敢挑起这样的话题,当真胆大妄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