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星河脸上,也不见失望之色,他这数十年来,请过无数人来破解,却没有一个成功的,早已习惯。
当下,又做出了一个请的动作,请顾遥他们离开。
他其实既不聋也不哑,只是因为受到丁春秋的迫害,不得不装聋作哑,苟全性命。
顾遥自然是不会走的,开口道:
“聪辩先生,这珍珑棋局是令师无崖子所布,用来寻找传人,好传承他七十多年的功力,对付丁春秋。
可是依我看,这根本是个奢望。
要知道,你是天下棋道中的高手,能超过你的,万中无一。
再加上珍珑棋局玄妙异常,黑棋优势明显,步步紧逼,已无白子活路,纵然棋艺高出你,想要获胜,也绝无可能。
如此这般,怕是直到你师父身死,都找不到合适的传人,更别谈杀什么丁春秋。”
无涯子未死,这是隐藏在苏星河心中的秘密,天下也只有他一人知晓。
此刻,却被顾遥一语道破,他心中惊异,不住出声。
“你是怎么知道的?”
察觉不对,又当下掩饰道:
“不过有一点你说错了,我师父已死,这珍珑棋局,不过是我聊以自慰,消遣而已。”
顾遥见到苏星河这般,开口道:
“也罢,看来只有破了这珍珑棋局,才能让你跟我说实话。”
“公子不通棋艺,又何谈破解,还是请回吧!”
“谁说不懂棋艺,就不能破解珍珑棋局了,你且看我以一子……破之!”
顾遥说完,也不见其如何做势,那棋盒中的一枚白子,突兀飞起,停滞半空,又宛似飞星落地,“啪”的一声,落到了棋盘之上。
苏星河本以为顾遥有什么妙招,可以一子破局,定睛一瞧,眉头瞬时皱起。
只因顾遥这一子,平平无奇,甚至可以说是一招死棋——自寻死路。
“本以为是你谦虚,如今看来,你果真不懂棋艺,此子一下,自杀一片,当真是乱来。”
顾遥微微一笑:“敢问聪辩先生,奕棋者,何以为胜利?”
“自然是子多为胜。”
“所以,我已经赢了!”
“你哪里……”
苏星河说着,突然听到一声轻微的细响。
“咔嚓!”
他赶忙看向棋盘,就见顾遥下的那枚白子旁,已有数枚黑子出现裂纹,继而化为齑粉。
接着,又仿佛多米诺骨牌似的,破碎之声不断响起,而黑子亦是接连不断,簌簌成粉。
很快,整个棋盘之上,黑子已全数化为粉尘,又被顾遥袖手一挥,劲风吹过,更半点痕不存。
顾遥开口道:
“聪辩先生,现在棋盘上已无黑子,你说是不是我赢了?”
在此界之中,古往今来,能把内力外放于外,并操控自如的,已是了不得的高手。
而顾遥刚才,只手未动,却将棋盘上的黑子尽数震为齑粉,而不损白子分毫。
此内功之深,手法之妙,虽称不上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却也足够称得上无双无对,傲视天下。
苏星河看在眼里,叹道:
“阁下武功超绝,已然到了常人难以企及的境界,便是我师父,都未必能胜你。
武功既已到达如此地步,想必你定不会是那丁春秋的手下,不知此来何意?”
我来找无崖子学点武功,还有……认亲!”
顾遥如是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