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衣影飞梭到处风声凄厉,犷骋左脚越过离位,跟着一掌‘帝子巡湘’,凤儿金银指一弹,冰珠一粒直入犷骋掌心劳宫穴,身子旋即右转左臂同时拂出,一招流星漱玉剑‘星光琢玉’亮开。
犷骋左脚踏定坤位,右脚飞起一招‘丹鹤穿松’,踢向天涯姬腰间,此乃虚招跟着右掌拍出‘雨淋斑竹’,直击天涯姬肩胛。凤儿右手剑鞘反戈一击,内息冲出督脉、阴阳轮回流转,身子前倾,使出一招霓虹剑‘流光溢彩’。
顿时霓虹飞散,犷骋猛觉云霞绕眼、幻境迷离,脚步拿不准位置,步步好似踏空,错愕之间胸口中剑,忙不迭借力奋身避开,闪身一旁只觉得五脏翻腾,内息紊乱胸间隐隐刺痛。
慌乱间,犷骋忙不迭大叫:“大师兄,她来了!”
“我在这儿,犷骋师弟,你且退下!”
大师兄闵逸尘和二师弟阳续瑞等,正在厢房里先后阅览师父的飞鸽传书,小师妹黄馨曼坐在一旁,嚷嚷着问这问那,得悉详情要求一同前去,不行也得行,于是师兄妹商量,等师弟黄子超回山再议。
忽地,闵逸尘听见外面有动静,觉得很不对劲,师弟阳续瑞亦已察觉,三人立马飞奔出门外探看,一瞧师弟犷骋已落下风,虽然他们不知道犷骋、口中所说的她是谁,但能感受到师弟、流露的一丝丝惧意。
“是!师兄,是她……天涯姬!竟然找上门来。”
今天九嶷山上的几个弟子,除黄子超一大早下山,有事不在九嶷山,其余人听见外面的打斗声,均已三步并作两步闻风而出,来到大门外只觉寒风扑面。
就见天涯姬袂影翩跹,右臂回旋收招,素手纤纤婀娜凌空,豪袖曼曳武姿超绝,一派潇洒优美的情境。
其左手三指捏着剑鞘、横剑在胸,其余两指微微上扬,悠然一回首是笑非笑,却是丹唇皓齿微妙分明,伊人似乎有话要说。
姑娘如秋水般的眸光,刹那间在众人面前一扫而过,身形缓缓飘歇于大门、正前方四丈远处。
其人亭亭玉立丝袂飞扬,起落间风姿神韵不减,依然气势如云。
眼前白衣女子清雅柔媚的举措,令九嶷诸子不由地感到震撼,人人心中存有一个疑问,这天涯姬到底是何来历,为什么要来九嶷山寻衅。
待姬飞凤收招甫定,众人随即都看清了她手中的宝剑,犷骋伸手一指急道:
“大师兄,天涯姬杀了龙大哥,这是师父赠送龙大哥的紫微剑,不会错的!师父说过,龙大哥是九嶷山的恩人,我要给龙大哥报仇!”
犷骋悲愤说道,猛地分身出手,趁大师兄闵逸尘不备,一下抽借出其腰间随身的彗光剑,猱身意欲要再上时,却被大师兄闵逸尘一把按住肩膀。
天涯姬以一敌三、剑废灵镜天刀等一帮邪魔走狗,传遍江湖也是三五日后的事,九嶷山虽然近在咫尺,却因地理环境制约而有别于江湖,一时并未得到讯息。
否则,惊惧的绝不是犷骋一个人,而是九嶷山师门上下。须知,就是掌门黄君杰,那也不是灵镜天刀的对手。
何况,天涯姬登上九嶷山,离三凶伏法也才第四天,所以闵逸尘等九嶷弟子尚不知情。
就听闵逸尘语气沉稳、不紧不慢,轻声对犷骋发话:“犷师弟,你不是她的对手,暂先退在一旁,让大师兄来品评品评!”
闵逸尘说完,眼睛盯着犷骋并点头示意其交还,而后伸手接过师弟犹豫归还的佩剑,无声无息地插入剑鞘。
忽然,大师兄闵逸尘前出两步,以极度不悦的神态和语气,对登门挑衅的白衣女子朗声说道:
“天涯姬,你也太狂傲了!你在鱼龙帮的所作所为、甚至于同犷师弟的阴差阳错,我闵逸尘可以不予追究,但那龙应天、乃是我九嶷山的恩人,江湖上无人不知!当然或许……你真的不知……”
闵逸尘有意稍停,然后沿着山门左右开阔地带、更像清高随意式的边走边说:
“果真你杀了他避走天涯,我九嶷弟子或许也能装聋作哑,可你居然目中无人,公然来到九嶷山叫阵,教我等九嶷山的不肖弟子颜面何存!?我闵逸尘若再行装疯卖傻、熟视无睹,那我这大师兄也就做到头了,说吧!你想怎么样比试?闵某不才,愿听君吩咐详细指点。”
“这位兄台既然是九嶷山首徒,应该通情达理,怎能因个人的一些恩惠,而置天下道义不顾,龙应天身为一帮之主,纵容鱼龙帮伤天害理,黎民苦不堪言,尤其是奸淫掳掠、竟身先士卒,我等闻所未闻,经年累月积怨于道路,致使两岸百姓、寒心千里良田荒芜。
龙氏仗着自己身后的九嶷招牌,任谁也不放在眼里,甚至于变本加厉,九嶷的不肖弟子,不会不知道吧?传闻九嶷掌门乃正直之士,纵使有一万个理由,断不会因此蓄养一条孽龙,我除此一害,不敢称有功,也不至于不容于武林,而避祸于天涯,倘若因此遭致杀戮,天涯姬百死不悔!”
凤儿字字珠玑,清清楚楚道来,令闵逸尘一时竟不知如何应对,顿了一下方才答道:
“纯属狡辩之词,果真如此,师尊早就下令,岂能让你一介小小女流之辈,轻易便赚取了名分。”
“想不到九嶷弟子,如此冥顽不化、是非不分,难道你还要想、替龙应天报仇不成?”
凤儿悠然向东踱了几步,随即转身微一哂笑,扫视山门前的九嶷诸子。
“那倒未必,或许你交出龙应天的紫微剑,那么待我师归山,也可商量去留,不过既然你如此喜好宝剑,那闵某就陪你练上几招,好教你长长见识,让你知道九嶷山总算没白来,出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