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凤儿发觉,东北面的一处大面积的荫翳,离山道约莫十里与别处颇不相同,随即长袖一挥纵身及至,却是不少参差茂密的翠柏。
就在天涯姬飞速巡回中,忽然她闻到树枝间、有一丝极其奇怪的渺渺香气,她当然不知道中毒的黄馨曼曾经过此处,所以留下了特殊的气味。
不过,和白天在马车中所残留的馨香比较,有些不同又有些相同,想起当时符老太和温大叔都说,迷糊中闻到一丝丝、说不出味道的香气,心底也就特别在意,凤儿猜不出这是什么人用的香。
此时已过立冬,北方早无各色花草,即使是枝头的黄叶也不多见,凤儿捡了一根横枝叉落下身形,立即引导灵犀功搜索周围,闻东北近百里地有人窃窃私语:
“听说还有不到二十天,少林寺的引禅法会召开……”
“这些佛门会事,从不听少林寺对外宣告,这回倒是有点与众不同。”
“听说不少有名望的武林人物,都收到请柬且同来参加盛典!”
“照这么说,天下英雄差不多都要到齐了,我们的仇人说不定也会来……”
“嗯!有可能,我们卧薪尝胆这么多年了,老天爷也该开开眼了!”
凤儿一听‘少林寺’三个字心中一凛,想起师父在临行时关照过,方便之际最好莫过化解九龙剑的纠葛,再往后听下去是江湖上恩恩怨怨。
眼下自己力不从心,接连走失梦儿和黄师妹,实在顾及不到了,牵挂纠结元神倏忽折返,听到西北六七十里外有急促的马蹄声,方位好像直奔中原名士鼎王之家,凤儿有些拿捏不准。
这时子时已过,姬飞凤已多日未与凌波师妹问讯了,连忙收神发功一探究竟,很快便感受到师妹的讯息。
原来,凌丫头早已到了关外,回复在上京也发现大食人的身影,自己打算不日再往西探访。
凤儿也告诉凌波师妹,说梦儿在江南失踪,若是有小师妹的消息盼及时联系,同时她也关照凌儿、北去不要太过遥远,估计那里、未必是师叔的修心之地。
灵犀互通不足半个时辰,姬飞凤便收功及时回到重义山庄,多少还是、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果然一个时辰之后,有人骑马夜归鼎王宅邸。
凤儿虽没有运功去打探王家的对话,但还是有低语传入自己耳中,悉悉索索、想不知道也不行,几名弟子窃窃私语,担忧师父的少林寺行程,只怕难以如愿。
原来,鼎王三个月前,遭到不相识的江湖上男、女三人的暗算和警告,虽然俱是蒙面,但三人武功俱非泛泛之辈,其中一人武功似曾相识,居然露出一招崆峒派的招式。
鼎王不敌重伤得保一命,多亏遇见文天教属下的风花雪月四人,两个月过去,伤情康复毫无进展。
偏偏在此关头少林寺派人传贴,告知十一月十一日有请鼎王入寺观光,见证新禅法会暨佛光五百年大典,鼎王于是着人捎去回信表示感谢,同时,心底也想见机揭露、崆峒派与契丹人勾结,因为彻夜疗伤且进展不大,最近半月心烦意乱。
事有凑巧,在京城当差的鼎王徒弟传信回来,说有蓬莱客加害师父,王复致和几位师兄商议,决定暂不告诉鼎王,担心鼎王身子因恢复不利影响大局,所以独子王复致回来,也没敢把天涯姬的事相告,值此疗伤关头,皆不希望横生枝节。
一夜平安并无异常,隐身人和蓬莱客均未出现,次日一早用过早餐后,凤儿和符老太随意闲聊。
不多时,鼎王之子求见,说家父同意由他和司留芳、刘名城两位师兄,陪同符老妇人去京城,并征询天涯姬、是否有兴趣去京都看看。
凤儿觉得在鼎王家中,未必能真的碰到井上俊,或者蓬莱客之流,于是答应同赴京都,或许能找到黄馨曼和梦儿师妹的一些讯息。
因为一夜无事,所以启程也不那么匆忙,离开鼎王宅院半个时辰,也就走了十来里路光景,王复致途中一再解释,并替父亲未能出面迎接天涯姬表示歉意。凤儿忽然想起王家半夜来人,说起少林寺务必请鼎王光临嵩山心存疑问,怀疑这些纷纭会不会与此相关。
故而于马背上引功凝神谛听,似乎听见细微的叫喊,惊道:“不好!鼎王府上可能有麻烦了,三位稍待我回去看看……”
也不等王复致三人答复,凤儿足下使力,从脚蹬里旋转上冲数丈高,两袖一挥沿来路疾驰而去,瞬间已无人影。
王复致闻天涯姬所言,焦急难耐,嘱咐师兄刘名城在此、等候并照看符老太,同时叫上司留芳,两人勒转马首直奔王府。
这次纯属巧合,井上俊和师妹花上花、重伤蜀岗秋老虎之后匆匆离开,虽不像先前那般瞧不起中华武功,却也认为中华武学没有什么出奇之处,对追杀留求余孽天孙玲珑和木子因一伙,更是志在必得。
师兄妹两人遂决定,干脆再跟叶子红试试拳脚比比剑,当初听鱼龙帮人说起天朝武功,不外乎秋意浓和叶子红二人,见识见识了叶子红之后,回去再跟师父师叔说起,自然也会增色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