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降大任 144有朋自远方来(2 / 2)

踏雪昆仑 老同学84 2174 字 6个月前

“年初问过舅舅舅母,说你寻亲未归,后来又听表弟说,你大前年就东游去了,事有凑巧、我送表妹他们回姑射山,回头绕道京城,逗留游玩近乎三个月。

后来听江湖人说,少林寺的九龙剑重见天日,就顺便来凑个热闹,没想到遇见木师弟,真是巧的不能再巧!师弟若是有空,定要去罗浮山一回,最好现在就随我去岭南一趟,罗浮山的风光,于师弟的书画技法大有……好处。

再说其余几位师兄弟,也都慕名很想见你一面,九姑一直拿你送与她的画作显摆。我们师兄弟个个都嫉妒的很!师弟这回若是成行,一定得多留些墨宝,也好让师兄学习学习,听九姑常说‘他山之石可比美玉’,木师弟务必不要推辞。”

安定于武学极为擅长,读书写文颇感头痛,所以好多成语叫不上名、甚至说错,好在武林世家,爹娘也不以为意,说到这里、安定附带做了一个推手动作。

木子因明白安定想要表达的意思,尤其听到他说、在京城逗留三个月,一定已知道自己不满月的糗事,脸一红讪讪道:

“那都是数年前的一些旧事,小弟少不更事,惹得大家多不开心,成事不足……唉!也愧对师父和师叔的教诲。”

皆因安静的亲事令易皙头疼,九嶷山来祝寿,世外真人前后没有给予明确答复,双方都有那么丁点不欢而散,罗浮山为此很难堪,安定这次回姑射山,虽说是护送表弟妹,却还有另一件特殊事件。

那是因为神华宫夫妇去岭南祝寿时,与安氏夫妇闲聊又提及木子因,伊无尘向安夫人说起,在来之前见过子因,并说他身负一个重伤已昏迷不醒姑娘回山。

神华宫主也在一旁解释,直言那个姑娘他亲手诊治过,经脉断损错位五脏衰竭,恐将不久与人世,声称如此疾患、当世无人能治。

伊无尘对易皙讲起,姑娘数日未醒,子因悲伤携其离开,后来曾听管家禀告说,因儿是带那姑娘去该去的地方。在场所有人都认为,木子因无非是要将那姑娘、带到理想的地方入土安葬。

世外真人当下追问起姑娘如何受伤,神华宫主夫妇皆摇头不知,称当时情势危急、来不及细问,再后来因为两人急于赶赴岭南罗浮山,所以事后子因有没有再回山,情况怎样一概不清楚。

因此,那时商议与静儿相关的婚事,也没法最终确定。世外真人私下嘀咕,埋怨夫人不该脚踏两只船,害得他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

易皙则反驳真人:说当初这样议定,作为一门之主,他也是点头的,现在若是觉着不妥,那何不直接去找女儿说开,与我争论这些无谓的是非曲直有用吗?一席话杵得真人无言以对,只有三十六计、走为上。

因此,易皙安排长子再回姑射山,等候木子因回山拜望哥哥、嫂嫂时,再确定具体的婚事日程。

谁知,安定在姑射山等了将近半个月,也没见到木子因的影子,后来安公子估计,照此死守呆等下去、未必有效。

安定同舅舅舅母商量,自己先去京城游玩一趟,并留下一只信鸽,自称过一两个月再来,易夫人和易文宗点头同意,并指明木子因有可能的去向和地点。

大家心里都很清楚,因为这些动向也是在罗浮山寿宴上,兄妹两家早先就安排好的,安定去京城寻访,主要是受他母亲嘱托,试图找到木子因。

离开姑射山后游遍开封府,还倒真打听出有木子因其人,说是其人与狗做伴、形影不离,在前年高中榜首状元及第,不过却被店主路人嘲笑是‘不满月状元郎’,多少意含富贵夭折。

世人也许想表达其人与功名无缘,至于后来状元郎到了哪里,就没人能讲清楚了。

安定一听,这确与印象中的木师弟一样,再细问却没了结果,有人说乞讨数月后、饿死荒郊了,也有人猜想说、假状元早就离开京城了。

有人曾看见城门旁、一只流浪瘦弱的小白狗,当初那可是威武的大白狗,徘徊呜咽了有一个多月,估计至今也差不多死了。

安公子依此线索访了一段时间,依然一无所获,直至听江湖好汉鼓噪九龙剑,罗浮山安定辗转来到少林寺,才有幸意外遇见木子因。

此事安静当然是全不清楚,安定也只大概知道、与妹妹的婚事有关,事情尚无结果,罗浮山不便对外透露,免得遭致九嶷山的闲话非议。

易皙吩咐儿子的就是,事事听舅舅、舅母安排,如果碰巧木子因在姑射山,要是顺当的话,就约他来罗浮山游玩细谈,所以安定在少林寺、才竭力邀请木子因去岭南。

原来,这位文天教的木天师不是别人,正是木老员外唯一的公子木子因,当初在安军岭下的木家老宅,他与侍女凌丫头跑散,只是孤零零的凌丫头,后被昆仑山的掌门鲜至柔带走。

当是时,契丹乱军突然从前门劫掠烧杀,小少爷木子因和几个丫头、正在花园躲猫猫,他脑筋一歪,竟然藏身至后院茅厕。

这茅厕在木家大院外,极少有人使用,除了雇佣在后山打柴时,偶尔去方便一下,几乎是废置无用的空茅房,所以、那里没有难闻的臭味。

小少爷心想,你们女娃子一定不敢来此,因此关上门,等候丫头们失败的乞求声,谁知时间一长,丫头们的动静没到,他自己的便意反倒来了,于是就地蹬下来痛快大解。

不久,木少爷便听见外面,叫喊声、哭闹声混作一团,小少爷心里纳闷,匆匆解决便急忙推开厕门。

他透过花墙左右张望,看见管家谷蒿仁快步穿过绿水榭,手里提着一个包裹,一边小跑一边大喊:

“不得了了!有军爷强盗来了,大伙儿赶紧躲起来,快些跑远……”

谷蒿仁四十来岁,原是十年前陇西逃难来的,因头脑灵活、且肚里有些许墨水,木老爷遂令其作大管家,倒也如鱼得水、平平安安。

尤其他品性醇厚,做账时,时常哼着高深莫测的小调调,深得小少爷木子因喜欢,反倒让子因常常拿他和私塾先生比较。

俞先生是个老学究,整天讲‘学得诗文方才斯文’、什么‘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颇让小少爷反感、时常借故逃离。

倒是‘黄金屋、颜如玉’之类传奇美谈,先生说的虽然有点味、却是不着边际,所以,小少爷总是偷着、找谷管家听他海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