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研究草头帮兄弟的招式兴致极高,似乎对姑射山的功夫、领悟加深不少。
午饭后乘师父高兴,常悔青来到神华宫主的房间,扑通一声跪倒在门外,说道:
“师父,徒儿有一事想请师父做主。”
“什么事?你起身进来说吧。”
易文宗觉得有些奇怪,在他心目中,这个弟子极少有、今天这样意外的举动。
“徒儿一向很是喜欢小师妹,心中始终不能踏实,前段时间伯父还问起小侄婚事,徒儿不日即将下山,特意来向师父表明心意。
请恩师将易师妹许配与徒儿,悔青一定不会辜负师父、师娘的嘱托,照顾好易师妹!”
常悔青大着胆子一口气说完,面色红透、大气也不敢喘,生怕师父不同意,从此见不到小师妹了。
神华宫主一听弟子求亲,颇感棘手也有些踌躇,犹豫说道:
“心儿向来任性自专,只怕你忍受不了她的脾气,再说……”
易文宗几乎不认为、女儿会喜欢常悔青,所以没能贸然应允。
虽说儿女婚姻、可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武林中人、也多不以为意,本着从女儿的性情、乃至将来考虑,此事暂缓答复弟子。
“易师妹并非不讲理之人,徒儿觉得她固然有些死心眼,但并无不妥,悔青打心底里喜欢。
若是师父觉得我们不般配,就当徒儿今天没有说过,不过、徒儿还是想恳请师父,能亲自过问一下易师妹,那样、弟子就再无遗憾!”
“好吧!得空我问问心儿,再与你师娘商量商量,过两天给你答复,你就在山上、再暂歇几日吧!”
自常悔青走后,易心缘在卧室里心境稍微恢复,摆弄着好友莫丹丹赠与的几件玩物,心里却一直奇怪、怎么半年多了,丹丹郡主都无声无息、颇为反常。
往年不出半载,丹丹就会来姑射山一趟,现在到底发生什么事?难道郡主就要结婚嫁人了,她会嫁给谁?
易心缘似乎迫切想知道、驸马爷到底是谁。
想到终于结婚嫁人,易心缘的脸突然红红的滚烫,心也在蹦蹦跳,就好像结婚之人是自己一般。
这谈婚论嫁的心思翻腾,让易心缘想起了前一次游玩时,两人试探调笑处境:
“郡主,你也老大不小了,王爷还没有替你找好郡马爷吗?大辽国那么大,一个男人很难找吗?”
“我长得这么丑,会有谁敢娶我?不像你花容月貌、天下无双,但凡长着眼睛的男人看见了,只怕争着来抢!打得头破血流,可有你的好看!你可别挑花了眼。”
“呸!呸!呸……你当我是被人争抢的金银珠宝,哼!我才不喜欢那些俗气的男人,看见美艳的女人,眼睛都直了。”
“老实说心缘,你是真正的美玉无瑕、芙蓉出水啊!我嫉妒却也无助,不过我真想知道,你是喜欢中原人、还是南方人,甚至北方人?”
莫丹丹依旧旁敲侧击,她把契丹人比作北方人,把汉人比作中原人,南方人自然指的是江南一带,为的是避免尴尬和矛盾。
易心缘眼光一动、略知其意:
“哪里人其实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得真心喜欢!我看你莫非是想门当户对,找一个王侯将相、世家的帅公子?
对了!到时候让我替你把把关,花花肠子坏心眼的男人,我一眼就看出!尤其是纨绔子弟、巧言令色之辈,别忘了、好色之徒早就把你记录在案了!”
“我才不信呢,我就怕你偷偷抢过去……嘻嘻……”
“去……小心眼!不过呢……说真的,王公显贵的豪门、或者有钱大户的人家,向来三妻四妾、天天争宠斗美,只怕往后这日子,过得不得安宁,我是不喜欢、也决计不同意!”
“是吗?那你会是喜欢穷师兄,还是穷师弟?”莫丹丹故意调笑升级。
“我喜欢师兄,让你喜欢师弟,怎么样?”易心缘戏笑应对、寸步不让。
“真的?你不后悔?”
丹丹郡主收敛了笑容,一副严肃表情问道。
“其实我一个都不喜欢,你要是喜欢,两个都拿去……那你就成抢手宝贝了!何愁嫁不出去……”易心缘掩面大笑、花枝乱颤。
“还是你聪明啊!怪不得迟迟不嫁,原来是想好事成双……”郡主不依不饶反讽。
“想不到你在帝都王府,也长出许多风流见识,能学得这么油嘴滑舌,看我不把你的舌头割下来……”
易心缘虚出一掌,切向郡主面门。
郡主侧身闪开,因为她武功不敌心缘,所以边跑边咋呼:“君子动口不动手……”
易心缘只追了两步不在追击,故作姿态立住身,假意责问:“两个木瓜都送给你了,君子成人之美,还不够吗?”
“唉!就是我喜欢,我那王爷老爹也不同意啊!”
心缘闻声一怔,似乎明白了什么。
“那我们一起私奔吧……”两人相视而笑脱口而出。
私奔!易心缘灵光一闪有所领悟,望着镜子中的自己,暗问木师兄他人在哪里,一去这么久,答应我的事,到现在也没个结果。
易心缘很想下山,了解怎么回事,迫于父亲的严令,捞不到机会出门打探好友,这私奔也得找对人啊!现在没法得到木师兄的下落。
饭后趁母亲尚未静修时,易心缘来到惟伊居,想给母亲透露一点讯息,不至于令父母过于担忧,脚步还未踏进屋里,就听易夫人说道:“心儿,你来的正好,我有话要问你。”
“什么事?娘!”
“你今年十九岁了,确实不小了,原本我有意将你、许配给罗浮山的凌云,去年拜寿闲谈时,我与你姑姑说起过这件事。
后来你哥受伤,你又出了乱子,宫主罚你勤加练武,我见你心神不定,还有些放不下子因,因此就没有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