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激动不全是来源于袭击,而是其之后隐含的一些消息和事实——魔道士被剿灭之后一些其他的东西。
“有多少个人魔道士?”云遮阳压制住心中的激动,接着开口问道。
刘青山的脸色变得严肃起来,“一个,步,准确来说,是七个合成的一个。”
“我需要知道更多的细节。”云遮阳的脸色也不由自主变得凝重起来。
“两个月之前,七个魔道士在海市发动袭击,七个魔道士合七为一,对我们造成了很大的损失。”
云遮阳轻吸一口气,他感到心头有一丝沉重开始蔓延,“损失有多大?”
“死了四十五个道士,其中有十五个定神道士,一个周天道士。二百一十六名散修,还有……”刘青山顿了一下,似乎不是特别想回忆起这种事情。
“还有什么?”云遮阳有些焦躁,他感到内心的沉重更加的剧烈起来。
刘青山深吸一口气,接着开口道,“还有十八个新入魔的道士,我们忙于处理那个魔道士,没有来得及控制住他们。”
“那些散修呢?海市之中应该不止那二百个散修吧?”云遮阳心中的沉重化作巨石,但他还是接着问道。
“全部被关进了思过崖,连带着几十个有入魔嫌疑的道士。”
云遮阳的愣了一下,他的内心没来由传出一种极端的恐惧,“什么叫做入魔嫌疑?”
“在大战结束之后,那些道士失去了理智,随意杀伤在场的散修和道士,于是把他们送到了思过崖,以防止他们出现入魔的魔道士。”
云遮阳的眉头皱得更紧,“那为什么要把散修们也关到思过崖?他们也随意伤人了吗?”
“没有,但是我们得控制住他们,一来你也知道,是为了防止消息走漏,二来,连道士都入魔了,他们也不一定就是全然无事。”
云遮阳眼睛微微眯起,“最起码你现在还能和我在这里闲聊,作为一个道士。”
刘青山无奈一笑,耸耸肩道,“你就别这么说了,现在整个道门人心惶惶,大家心里都没底呢,害怕下一刻被关进思过崖的是自己。”
云遮阳长出一口气,他又想起另一个问题,“其他道门呢?有被魔道士袭击吗?”
刘青山摇摇头,“没有听说,目前四大道门,就只有瀛洲湖遭到了魔道士的袭击。”
云遮阳更加疑惑,他有些不理解这是为什么,“怎么会这样,只有瀛洲湖被袭击?”
这句话刚刚问出来,云遮阳的就觉得有些没有必要,他忽然想起瀛洲湖的至宝番天镜,那是道门之中和物魔关系最深的东西。
刘青山的脸色变得前所未有的难看,“具体的原因不清楚,不过我们猜测,应该是和番天镜有关。”
云遮阳的疑惑被解开,但是更多的疑惑出来了,“为什么,他们为什么盯上了番天镜呢?”
刘青山依旧摇摇头,苦笑道,“不清楚,也许他们是想和自己的族人相会呢?”
这个带着一些玩笑的回答居然使得云遮阳内心一阵凉意,他沉默了下来,刘青山也是,他们和其他的道士一样,都知道,这个看似玩笑的回答背后潜藏着什么样的恐怖。
“你们……最后是怎么处置那……一个魔道士的?”片刻的沉默之后,云遮阳开口,将这份宁静打破。
刘青山抬起头,眼神不知道为什么变得坚毅起来,“还能怎么样了,死伤惨重,但是最终还是把魔道士伏诛,就地正法。”
云遮阳感到自己的心脏跳动起来,像是蓄势待发的箭矢一样,“那你们,得到了什么东西吗?或者说,看到了什么东西吗?”
刘青山似乎早就知道云遮阳会问这样的问题,他点点头,“我们得到了一颗,奇怪的……果子,金光环绕,刀剑水火风雷不侵。”
云遮阳的呼吸急促起来,他感到自己的心跳开始加速,“那颗果子,你们是怎么处置的?”
刘青山直视向云遮阳,他自然看出自己这个朋友的异常和变化,“上交了两个首座,他们和丹风长老一起观察了三天三夜,也没有探查出它的内部是什么样的,它只是一团光,一团虚幻的光,但却真实存在。”
“其他道门的首座,包括你们昆仑的那几位,也来我们瀛洲湖察看,得到的结果是一样的。”
“至于它的作用……”刘青山向着头顶的玉簪摸去,“首座们觉得,你会给他们,给道门一个答案。”
一抹金色在刘青山手中闪过,待到他再一次张开手掌的时候,右手中已经多了一颗超乎想象的果子。
那是一颗由金色光芒凝聚而成的圆润光球,看上去就和晶莹剔透的果实一样,在暮色之中,就像一颗被刘青山握在手中的星辰一样。
云遮阳的心脏狂跳起来,好像是战鼓擂动一般,他看着刘青山手中的金色果实,脑海早已经翻江倒海,奔走的思绪如同掠过心湖的箭矢一样,在湖面上涤荡起一片片的涟漪。
他甚至有些分不清这是真实还是虚妄。
“首座们,居然肯把这东西,交给我吗?”云遮阳的声音颤抖,他压制住心中的激动和震撼,对着刘青山问道。
刘青山眼神复杂,带着欣慰,又带着惋惜,“起先是不愿意的,但是我们几个进言,说你之前就在寻找这种东西,也许知道一些。”
“首座们争论了一番,最后决定由我来找你,把这个东西交给你。”
刘青山右手轻轻抛出,巽风包裹着金色果实,向着云遮阳飞去。
云遮阳双手接过飞来的金色果实,把它捧在手中,好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一根上岸的救命稻草一样。
他知道刘青山口中的“几人”是谁,但是此刻,他所有的注意已经被这金色果实所抓住。
“需要我做什么吗?”云遮阳问道,声音抖动。
“告诉我们作用就行。”
刘青山说道,脸色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