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拉纪年1097年11月2日上午8:30,雪原废城城北,长道漫漫,路披白雪。
面对眼前这座完全可以用来遮风挡雨的废城,集结于城东开阔地上的两百多游击队战士,在行进命令下达的时刻,纷纷用不舍的眼神,向这个可以成为感染者又一个家的地方,送出沉默而又遗憾的告别。
“等一等!我们就这么走了吗?!”正当队伍开拔之际,一名游击队战士朝着在场的所有人发出了不甘的呐喊,“我们一路上死了那么多人,好不容易才到了这里!结果呢,一个乌萨斯动员兵都没看到就这么轻易的走了吗?”
“‘钳子’,我理解你的心情,但遇到这一切,我们都无可奈何。”
对现状同样无奈的图林,见到这样的情形,也只能上前安慰到:
“如果留在这里,固然能得到一时安逸。但是,将感染者赶尽杀绝,那些残暴的乌萨斯士兵不会停止,那些希望因此获得战功的军官不会停止,那些以此为筹码的乌萨斯地方军头不会停止,贵族不会停止,狗皇帝不会停止(费奥多尔:这事是瑞文赛特干的干嘛骂我),乌萨斯更不会停止!”
“我当然知道他们会把我们赶尽杀绝啊……”苍茫的阴云之下,这位二十出头的百战老兵情绪崩溃失声痛哭,“可是我就算是在活着,也只能见证一次又一次的生离死别,一次又一次的流浪,一次又一次人世间的悲剧……与其这么朝不保夕,我们真不如在这里建立自己的家。到一切尘埃落定的时候,好歹我们可以说一句:我们和自己的家死在一起了……”
“我们不仅是为自己而活,更重要的是,我们是为那些逝者而活。”面对掩面哭泣的战士,图林也只能强忍悲伤安慰说到,“我们是他们生命的延续,为了他们能安息于九泉之下,我们也要继续直面人生。为了他们不枉死于人世,我们也要继续在大道上披荆斩棘……”
“更何况,活着才能有希望是吧!”
见气氛实在有些沉重,拉达上前用自己洪亮的嗓音鼓舞众人说到:
“我承认,虽然现在确实是毫无希望。但是只有我们活着,我们迟早会等来希望是吧!谁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呢?咱们能从乌萨斯内卫手下逃出生天(第四章),能突破一个旅的堵路(11,12,13章),能硬生生干死高科技生物兵器(80,81,82章),能在群狼的袭击中安然无恙(42,43,44章)……我们连这么多了不起的伟大壮举都做到了,活下来去等待希望这种事岂不是轻而易举啊!”
“再说了,你们要死在这,我可无论如何也不同意啊!别忘了,我死了不知道多少回才遇到你们这些能接纳我这个怪物的人啊!”提到这里,拉达附身朝着各个方向的游击队战士拜了三拜,言语里有些委屈也有些恳求,“你们要是全死了,那我去哪?我想跟你们一起死的机会都没有啊!就当是为了我的一点小私心,你们可一定别在这个破地方全军覆没啊!”
……
1097年,是个勃勃生机万物竞发的时代:
临光赢得冠军并看到祖国涌现出法比拉尔这样的青年才俊,卡西米尔的长夜终于涌现曙光;瑞文赛特通过军事政变成功巩固地位铲除异己,乌萨斯的真命天子只差一个虚名;在小丘郡的深池向维多利亚全面开战,爱布拉娜向着自己的君王之路更进一步;罗德岛拯救了汐斯塔与历史悠久的黑曜石节,唱片与摇滚得以继续吟唱;谢拉格正在雪山之中大刀阔斧的改革,银老板政军齐用助国前进;泥岩一行到达了沃伦姆德,卷入悲剧亦或是历史重演;山哥正在哥伦比亚开始自己的越狱生涯,厕所才是杰斯顿永远呆在家……(前两个事件是往期原创内容)
而图林,在稳定全军情绪之后,带着她麾下的两百多感染者游击队,为躲避几万乌萨斯边防军的追捕,从雪原废城仓促动身,朝着极北的冰原地带前进而去。
虽然体会不到其他人都在大杀四方,只有自己躲躲藏藏的世界参差。但是图林对于所有人未来的去向,仍然显得茫然且没有头绪。
从各个方向来看,南下显然不可能了,乌萨斯几万大军隔着摆着呢,过去直接送人头;向北走呢,再往北就到处都是邪魔和冰原了,生存压力直接拉爆;往西追随泥岩的步伐去莱塔尼亚更不可能了,那里乌萨斯的观察哨可是一个接一个;向东倒是有点机会,但是向东走全是崇山峻岭,游击队不抛弃大量物资一星期也走不了几里……
正在图林愁眉不展的时候,一顿嘈杂的声音打乱了她的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