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了个巴子,又有埋伏!”
“这是真把我当软柿子捏了!”
夜风吹过山林,带起一阵阵呼啸声。
李玄拿刀鞘拍熄火堆,紧了紧身上的破袄子,将怀中的婴儿包裹的严严实实。
林中陷入了黑暗。
不一会儿,便响起轻微的鼾声。
“二当家,这镖师当真胆大,路过我们黑虎山也敢夜里灭火睡觉。”
“昨天他杀了我们五个弟兄,今天就让他这在偿命!”
为首的二当家拍了他一刀背,沉声道:“静声!闭嘴!”
“再等等......”
二当家是黑虎寨里少有的识字之人,这镖师昨日以一己之力杀了他们五个兄弟,手上功夫好生了得,要不是他跑得快,说不得也得化作狼粪。
又过了半炷香,鼾声还未停止。
“弓给我......”
二当家拉了个半满,嗖!
只听到咚的一声,随后便是一声凄厉的惨叫。
“啊!谁!”
“好胆!竟敢暗算我!”
暴虐痛苦的怒骂传来。
林中几个山匪脸色一喜。
夜里太暗,哪怕借着月光也看不清,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影在胡乱挣扎。
“时机已到!他已受伤!”
二当家一声怒吼,“动手!”
刚刚自己不过是胡乱射了一箭,没成想竟然中了!
这镖师的凶悍他可是亲眼所见,哪怕有八九个好手围在他身边他也不敢贸然围上去。
只得在远处放箭,中了就趁他病要他命,没中就赶紧遁走......这是他在以前的老大身上学的。
几个山匪呜哇哇乱叫着向前冲,二当家却搭箭拉弓缓缓往后退.....
这也是跟他以前的老大学的,他能连换几个山头而不死,全靠这几招!
哐当一声,金戈交击的酸牙声响起,一阵火花闪过。
恍惚间映照出一个戏谑可怖的脸,脸上从眉心到左耳的刀疤像是一条蜈蚣趴在脸上扭曲,活像一个恶鬼!
“抓到你们了!”
李玄咧嘴一笑,猛地跳起,长刀一划,好大一颗头颅飞起。
鲜红的血液如同喷泉一样猛地喷出,挥洒了李玄一身。
怀中婴儿感受到嘴边的湿热,下意识伸出小舌头舔了舔。
嘹亮的啼哭在林中黑夜炸响!
他饿了......
李玄单手拎起山匪的无头尸体,猛地往前一抛,顿时砸的后来的山匪晕头转向。
“没反应过来?那就别反应了!”
长刀如闪电般划过,又是一颗头颅飞起。
大树后面的二当家一看,哪还不知道他们被耍了!
这镖师根本就没中箭!
正准备往回跑,噗嗤一声,一柄长刀穿胸而过。
李玄拧断最后一名山匪的脖子,笑着走过去拔出长刀。
“你跑慢了啊!你们比上一座山头的匪徒可蠢多了!”
嗤笑一声,李玄拔出扎在后背木板上的箭。
捡起地上的长弓,赞叹一声,“好弓、好箭!”
低头逗弄了一下怀中婴儿。
“饿了?”
李玄拔出长刀,扒开二当家的衣服,长刀一插一剜。
双指成哨。
清脆的哨声过后,一匹母狼叼着一只狼崽从林子深处走出来。
“我不让你吃亏,老规矩,我跟你换!”
母狼很是通人性的卧倒在地,李玄抱起婴儿塞到母狼腹部。
腥臭的狼奶此时却是最好的止哭良药。
等婴儿吃完,李玄将几个山匪摸尸,最后却只找到几个铜板。
“我呸!不仅比上个山头蠢,还穷!”
重新点燃火堆,李玄抱着婴儿合衣而睡。
黑夜的林子里,只剩下一阵阵狼吞虎咽的咀嚼声......
五年了!
这一趟镖押了足足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