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了个寒战,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又去想自己都和谁结过仇怨——只有冯嫔。
可她依然不能断定就是冯嫔,毕竟敌人越少越好,后宫里不管是谁看到她同宋词有交集,都完全有理由出手扳倒她。
楚才人头痛地揉了揉太阳穴,从贴身佩戴着的香囊中拿出了自己的私印。那私印甚是精致小巧,由寿山石制成,刻了一朵重瓣荷花,并没有刻字。
她当机立断吩咐道:“之夏,你拿着些银子悄悄去内务府,就说我的私印丢了,实在惋惜得很,叫他们私底下照着样子再做一个。”
这并不是内务府分内之事,是以要使银钱,而内务府向来不会推辞这等事。所以等日后她被那幕后之人算计了,便也有人证物证。
她攥着手里的印,又想:把这个扔到哪儿才不会轻易被人发现呢?不被轻易发觉,那幕后之人也就察觉不到她已有应对之策。
之夏应声而去,楚才人又将她叫回来:“此事切莫泄露,事关你我二人性命,绝不可放松警惕。”
之夏使劲点了点头:“小主放心,奴婢心里有数。胭脂和小霞二人奴婢也觉着老实可靠,应当不会被轻易收买。”
楚才人笑了:“还是莫要妄下结论了...咱们二人抱团取暖,先将这一关挺过去再说。”
她说罢,又提笔要给家中母亲传信。
她不能直接传信宋词,更不确定母亲看到书信是几日之后、还来不来得及,但只能尽力一试,叫母亲再偷偷传信提醒宋词一番。
...
长春宫。
春雨拿着手上轻飘飘的一张纸便来到了冯嫔身侧,低头禀报道:“小主,楚才人那边已经办妥了,您看看下一步怎么安排?”
冯嫔懒懒抬起眼,伸手将纸拿了过来,勾起唇笑了:“长乐宫可有察觉啊?”
春雨将头埋得更低了些:“小主放心,奴婢出不去长春宫,托了两三道关系才接触到楚才人的身边人,绝不会被发现。”
冯嫔自从被夺了女儿又禁足宫中,脾气就变得有些阴晴不定,此时听了春雨的话,面色古怪的很。
“你的意思是,我连累了你在此处,还囚着你为我卖命?”
春雨心下一惊,急忙跪地解释:“小主明鉴,奴婢绝非此意呀!”
冯嫔将一盏滚烫的茶水甩在了春雨身上,盯着春雨半晌没有说话,见春雨止不住求饶,才道:“好了,我知你无意,去办事吧。”
模仿笔迹的人和拓印的人冯嫔都已联系好了,虽然她禁足宫中,但好歹也是三公主生母、朝中二品大员之女,明帝并没有禁止她与宫外书信往来,宫中也有些人脉。
春雨支起贵的发麻的腿,唯唯诺诺谢恩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