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作为使者到秦,见识过秦国的强大和繁荣后,看不到韩国可胜的希望,升不起丝毫的抵抗之意。
“起来吧,等你想明白,再来找我,届时,到廷尉大牢去一趟。”成蟜怀疑韩使是在演戏,不可能完全信任他。
却也没有过多的为难。
至于,到大牢里去,是张平信中的请求,想找成蟜帮忙寻张良的下落。
成蟜索性,让韩使去一趟大牢,见到关在里面的张良,也好回韩国给张平带个信。
“公子...”
韩使不解为何要去大牢,还以为是开罪对方,即将下狱。
成蟜抬手制止他的询问,扭头看向人群中面红耳赤的赵使,难得挤出一张笑脸:“赵使如此莽撞,想来应该不是郭开的人。”
“哼!”
赵使冷哼一声,扭头看向别处。
他还真不是郭开的人,他和赵国宗室沾亲带故,算是半个春平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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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番,出使秦国,除了吊唁华阳太后,还有就是打探秦国的下一步行动。
若是继续攻赵,那就提前准备,等到大军压境,春平君借机发难,夺回王位。
若是秦军有心议和,那就越过赵王,与秦国达成合作暗中寻求秦国的支持,夺回王位。
至于,赵使先前对赵王的维护,不过是障眼法罢了。
现如今,他知晓秦国还想继续打赵国,便顺势而为,站在成蟜的对立面。
双眼中的桀骜,轻蔑与不屑,是他与成蟜彻底撕破脸皮的小把戏。
看着赵使的贴脸开大,所有人都为他捏了一把汗。
不论彼此之间的矛盾与冲动,大家还有一个共同的身份。
那就是赴秦使者。
彼此之间,为了身后的利益,争得面红耳赤合情合理。
关注赵使触怒成蟜的结局,能够为他们后面的行事提供参考,必要的情况下,还会向成蟜求情,这些也是合情合理。
归根到底,彼此之间,就是一个利字。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不敢有半点分神,等着看成蟜接下来的怒火。
然而,成蟜难能可贵地保持着最开始的笑容,这逐渐凝固的气氛,变得扑朔迷离起来。
不少人,将目光投向韩使,在他们这些人中间,韩使是和成蟜接触最多的人。
都希望能够从他的身上,看出一些端倪。
“应该也不是军方的人,否则不会如此诋毁李牧,这些都不算什么,只要你是赵人就好。”
“在下并未诋毁李牧,方才所说句句属实。”
成蟜打量着赵使,挥手打断后者的辩解,重新掌控话语权,继续还没有说完的话:“司马尚是李牧的副将,多年来驻守雁门,前段时间厌倦了战场厮杀,来到了咸阳做客。”
“近日听闻赵使的到来,便一直想要见一见赵国的故人,以慰藉思国之情;我与司马尚也算是有着过命的交情,便答应帮他带话给赵使,希望你能够抽出时间,和他见上一面。”
“司马尚?”
“他不是已经死了吗?”
成蟜退后半步,后仰着脖颈,啧啧摇头,仿佛是对赵使的人品产生了怀疑。
他双手抱住有些重量的小扶苏,往上送了一血,一边绕着赵使转圈,一边悄悄地放松有些发麻的左臂,道:“司马尚好歹也为赵国冲过阵,杀过敌,赵使若是不想去,本公子可以绑你去,用不着说出这么恶毒的诅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