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过来问一问情况,谢湛已经领着县衙官兵飞驰而来。
马车上坐着的应该是南县县令。
谢湛勒马停下,翻身下跪行礼。
“回禀王爷,南县县令张放带到!”
马车上一个身穿七品官服的县令也快步下马车,带领一众县衙衙役向李屹叩首跪拜。
火把之下,照出他们惶恐不安的神情。
“下官张放见过摄政王,恭迎摄政王巡视南县,下官得知太晚,有失远迎,还请摄政王息怒!”
“起来吧。”李屹语气淡淡,开门见山问他,“为何把流民赶至此处,不施粥米也不给衣物?”
“实在是南县的粮仓也无存粮啊。”张放卖惨,“今年秋收未到,新粮还在地里呢。”
看来是个老油条了。
“本王听说南县的储备粮仓颗粒无存,是否有此事?”
“这……储备粮仓被天火烧了,南县上月招了天灾,一团天火夜里凭空坠落储备粮仓,把十八个粮仓都烧了。”
这倒是和流民说的粮仓着火一致。
只是天火还是人为的,需要查明真相。
“你可带了南县的账簿?”
张放没想到摄政王会问这个,吓了一跳。
“下官被摄政王的带刀侍卫匆忙请来,一时之间,没顾得上带公文。”
“也罢,明日本王便去南县查看,不过,你身为一县县令,应该看过账簿,去年南县百姓纳税多少银两,上交多少斤粮食,你还记得吧?”
夏国收赋税,百姓交一份银子,一份分粮食,地方上交国库三分之一,其余留作政务开支,这些留存的赋税一部分上要用来兴修农田水利,备用应对天灾。
这个县衙不可能一分都拿不出来赈灾。
李屹这样一问,张放便知道他是个厉害的。
但他自己私吞了不少税银,经不起查。
“回摄政王,那日天火烧了储备粮仓,我心急如焚带人救火被重木撞伤,大病一场,这旧账记不太清楚了,可否明日再请师爷拿出账簿给摄政王过目?”
县衙有两套账簿,他准备拿假账应对摄政王查证。
“伤在何处?”李屹知道他在耍滑头,自然将计就计。
“在这里呢。”张放指了指自己的后脑勺。
他小时候磕在桌子上留了个大伤疤,和烧伤的伤疤有些相似。
“来人,去请络大夫给他验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