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一行被秋菊领着,向着未央宫走去。
高皇后早就在那里等着了。
就在昨晚,萧渊的病情加剧,咳嗽的一晚上没有睡好觉,光血吐了一痰盂。
睡不着觉时他一直在思虑身后事。
今天一大早他便对皇后说,“珍儿啊,咱们在一起也有二十多年了,相濡以沫了大半辈子,我就想着儿子成才了,把皇位好让给他,咱们去过田园生活去。谁承想,平儿不争气,就连她的王妃都不争气,到现在还没诞下龙孙,我担心万一哪天我驾崩后,连个能顶起事的人都没有。”
“渊哥哥,你别说了,我心里难受……”高皇后捋着他的后背,眼泪哗哗掉。
“珍儿,我是这么想的,烨儿也成亲了,如今三个皇子都有了王妃,你今天验看一下她们,看看她们有孕了没有。要是三个王妃其中一个有孕的,从大到小排,哪个怀孕了,我不立儿子为皇上,立孙子继承皇位,这样的话,他们弟兄三人也无话可说。”
“皇上,不可呀,那样会大乱的。”
“趁着我还在掌权,放心,万一有不听话的,我还能治得了他,万一我不在了,便没有人能治得了他们了。”
这才有了今天要找朝云来的原因。
高皇后让胡姬在外面等着,先让御医给三位王妃把脉。然后再给三位王子有染的女人验看。
这才有了胡姬进宫的借口,是二皇子主动提出的,气得他的王妃吴梦娇到现在还没来。
太子妃薛雪儿早就来了,她虽然不知道让太医把脉是什么意思,但她还是先让太医给她看。
她进宫五年了,她和太子都没毛病,为何这么长时间不怀孕呢?
百思不得其解,吴梦娇也是。
吴梦娇终于也来了,看太医正在给朝云号脉,便等在一边。
朝云也是奇怪,这么大早的,她又没毛病,号什么脉啊?
但看看皇后严肃的神情,也只好伸出手腕,让太医院院使孙益德把脉。
孙益德一搭上朝云的脉搏,脉搏一滑动,他的眉毛也紧跟着一跳。高皇后的眉毛也是一跳,探寻的目光扫来。
朝云的脉搏似乎是个调皮的孩子一般各处跑,孙益德便把手在隔着的丝帕上跟着跑。
他时而皱眉时而去看朝云的面色,朝云担心地问:“孙院使,我曾在南黎中过毒,是不是毒气未解啊?”
“王妃不要说话,让我细细诊脉。”
孙益德说着,闭上眼睛,仔细诊脉,看着脉搏滑动如珠,时而细长时而洪大,他还真不好下定论。
看她这脉象,倒是很像早孕,但也拿不准。
孙益德问:“王妃,您哪天来的月事?”
朝云脸一红,“我们在战场上,天天备战,我从来没注意记日子,大概是月初吧?也不一定。”
高皇后气笑,“这傻丫头,你不知道,你贴身的丫鬟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