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音用极快的速度冲到最近的一把古琴,演奏着牵丝戏下,却是只弹不唱,忽然随着节奏开口唱到:“他们迂回误会,我却只由你支配,问世间,哪有更完美。”解铃还需系铃人,这一句让齐琅仪迷茫了一下,喃喃的念着这句词。
凌音曲风突变弹奏了乱魄抄,苏媚想要帮忙,拿起附近的琵琶辅助演奏,凌音停手大喊一声:“不可!”但为时已晚,离魂症复发的齐琅仪,在琵琶的嘈嘈如急雨声中,情绪更加的烦躁,以至于见人就打。
离着近的苏媚,急忙拉住发愣的韩清宣向后甩,双臂并立抗住弓步横打。杀手出招不是你死便是我亡,不想伤到他只能接连向后躲。凌音抵住打向苏媚膝撞,左格右挡接连撤步,侧滑步躲过顶心肘,紧接着向他腹部横打。
失去意识的齐琅仪,左横膝撞开横打,后撤虚步下压住苏媚的弹踢,进步双拳贯耳打向苏媚。与上次交手完全不同,一套连招把苏媚打懵了,凌音冲刺到苏媚身前,凭蛮力抓住齐琅仪手腕,向上推再下拉前推,使其难以靠近动弹不得。
所谓一力降十会,打架靠的就是稳准狠,失去了惯性的齐琅仪,此刻失去了与二人的一战之力。凌音进步上前,把齐琅仪双手背到后面抱住他,在他耳边轻声说:“别怕,我永远陪在你身边。”
感觉他身体一顿,已经没有了反抗之心,便稍微松开了他的手腕以免抓伤。齐琅仪双手由拳变锥形挣脱,抱住凌音的腰,头埋在她肩膀开始哭泣。刚才找借口扑向凌音的人,一个个嫉妒不已,她既非放荡,那怀里的人便是她心仪之人。
苏媚回忆着方才齐琅仪所用的招式,却发现除了八极拳以外,剩下的全都不认识。见他哭的差不多了,忍不住好奇问:“方才哥哥所用是何拳法?”齐琅仪放开凌音仔细回想,过一会儿说:“八极拳,军体拳,泰拳,应该是这些吧。”
看着凌音要要说什么,抢先说:“巽师叔总跟我说贪多嚼不烂,但我这一流派就是海纳百川,所以你也别说让我精进什么。”凌音摇摇头说:“若你感觉不适,奴家为你抚琴。”齐琅仪摇摇头说:“我脑子还算清醒,先解决眼前事。”
走到楞柯柯的韩清宣面前,行礼说:“韩大秀才,此番错在我,向你赔个不是。”韩清宣回礼说:“事情起因在我,那便推辞不得,先生有何不适还请直言不讳。”齐琅仪说:“虽然纸上的话不中听,但有一半的确是事实,我没有任何立场替人偶做出决定。”
韩清宣听到这话喜出望外,齐琅仪接着说:“但是我并不认同苏媚联合你来坑我这件事。”苏媚听到这句话有些慌了,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能察觉到他的称呼与远近有直接关系,再次直呼名字,怕是会和李玉庆一般疏远。
韩清宣毫不知情说:“那便与苏妹妹一起,将这舞蹈修改吧。”齐琅仪冷冷的说:“我改舞蹈,与她苏媚有何关系?音妹子,咱们回去改好舞蹈,再来登门极乐坊。”苏媚瘫坐在地上,眼泪不争气的流下。
等出了大门,凌音问:“不怕苏媚心情不好来暗杀你吗?”齐琅仪胆战心惊的说:“怕啊,所以才把你叫上啊,我知道你一定能赢的。”凌音转身往回走说:“你一人回去修改便可,奴家守着极乐坊,便不会有人刺杀你。”
齐琅仪还想说什么,但是怎么叫她也没用,只好自己回到店里收拾文房四宝,准备回家里再好好改。凌音回去后,看着苏媚生无可恋的被人扶坐在椅子上,走过去问:“相信坊里的情报网,应当知道琅仪在李府的遭遇。”
苏媚冷眼相待说:“知道又如何?”凌音毫不在意的说:“那便应该知道,琅仪讨厌说一套做一套。”苏媚沉默了,瞪了一眼愣住的韩清宣,又温柔的看着她,小声的说:“都是我咎由自取。”
凌音好奇的问:“为何如此看中琅仪?”苏媚冷笑说:“你的称呼从齐兄换成琅仪,应当比我更清楚。”凌音摇摇头说:“奴家从一开始便在心中唤他琅仪,奈何身在李府,若是过于亲近恐生事端。他,亦是如此。”
苏媚惊诧的看着她,看着她目光中的清澈,喃喃地说:“理当如此,你二人,理当如此。”沉默了一会儿说:“我错了,但是也不可挽回,如同李府一般。”凌音再次问:“为何如此看中琅仪?”
苏媚不明白这个问题还有何意义,欲言又止最终叹口气,但是看着凌音坚定的目光,回答:“他真的把我当妹妹,会变相宠我,开心会摸我头,生气会敲我头,哪怕我错了,他也会在姐姐面前为我开脱,他是真的把我当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