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回到右耳房门前,凌晨悄悄往床边的角落看进去。
只见一件衣服被丢在地面上,一半在床底下被遮挡着完全看不到,另一半露在外头,倒是可以看得清楚。
那是一件差役的衣服,跟白天那个假差役穿着的那身一模一样。
头一次看的时候,必定是眼睛的余光扫到了它,但当时并没有放在心上。
此时看来,自己的感觉是没错的。
凌晨又往房中观察了一遍,这次上到房梁、下到地砖,他都仔细看过之后,发现里头除了这件衣服之外,确实再没有其他的可疑痕迹。
在外头隔靴搔痒不是目的,终究还是得进去才能解决问题。
因为房门已经上锁,所以凌晨伸手按住了窗户的边缘,发现窗扇微微可以活动。接着他手指稍一用力,便将一边窗扇轻轻地提了出来。
缓缓拉开这扇窗,他纵身翻进了屋内。
他先是站在原地不动观察了一下四周,确认并没有什么危险之后,便回身把窗扇给拉回了原位。这样就算外头有人经过,不细看也无法发现这里已经进来过人了。
凌晨知道,接下来排查室内的情况才是重头戏。
正如他在外头观察过的,这个右耳房空间着实不大,只有两间屋。中间也没有什么间隔阻挡。屋内的陈设也非常简单,除了内间屋的大床和外间屋的桌椅条案算得上大件之外,剩下其他的都是些零零碎碎的小件家具,能足够给一个成年男人藏身的地方并不多。
看来首要的怀疑对象,还是那张床和床下的衣服。
虽然外在上看不出来,其实凌晨此刻已经调动真气在体内鼓胀,并将大半都催运于右手手掌之上,然后一步步靠了过去。
他可以确认,一会儿如果突发什么变故,比如那个假差役突然从床底下窜出来什么的,他保证一掌就可以将对方立毙当场。
走得近了,凌晨便觉察到了异常,一股若有若无的阴风从床底冒了出来。
这床底果然有问题。
还不等靠到床边,凌晨便突然弯下腰,往床底下看过去。隐约间,只见一个人双手抱着腿蹲在床底下。
不是那假差役。
这东西看起来像是一个半大孩子,一双大眼珠子奇大无比,它早就发现了凌晨走过来,此时也正从床底往外看向凌晨。
一时之间,四目相对。
这东西显然没想到外头的人能看到它,它先是一愣之后,身形瞬间虚化,再出现时已经到了凌晨的面前。它双手左右齐出,一左一右好像两个黑色的大铁钩子,朝着凌晨的脑袋上抱了过来。
凌晨身形一晃,从旁边闪过了它这一抱,然后伸手就捏住了它的脖子,将它提了起来。
刚才在床底下只是匆匆一瞥,现在凌晨终于可以看清它的样子。
这东西与其说是个半大孩子,倒不如说是个大猴子,它除了穿着身衣服并长了一张苍老的人脸,全身上下就没有一个地方像人的。
它此时后脖子被凌晨拿住,四肢却仍旧在半空中乱抓,同时口中还一刻不停地言语咒骂。
”我哔哔哔,敢抓哔哔哔你个哔哔哔哔,给我松开我哔哔哔哔……”
这种没素质的鬼,凌晨本不想跟它置气。
奈何这家伙的嘴实在是太脏,说了没几句凌晨就听不下去了,后面它每骂一句街,凌晨就朝着它的嘴赏它一个大逼兜。
连续几个筑基境界的大逼兜呼完,这“大猴子”不说话了。
“我有几个问题,我问你答,不准反问不准说废话。否则还赏你大嘴巴子,呼死不论。”凌晨扬了扬手掌,“你可听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