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清泉骑马走近金碧偕乘坐的厢式马车,忧心忡忡地道:“金娘子,赤月使者不在,我这心里总是空落落的,不是个滋味。”
马车里的金碧偕淡淡地道:“你是担心柴琛跟我们鱼死网破?”
游清泉沉默了一会,才道:“柴琛、熊山、岩峰、殷冷都是高手,而我们这边身手高一点的只有我和大熊,一旦打起来,双方必是混战,我担心我顾不上你,所以,我想来想去还是想请你离……”
金碧偕打断了他,道:“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柴琛想杀我,我也想摆平她。她加入我们碧流山庄近十年,太了解我们的内情,如果她以后勾搭朝廷来对付我们,我们会很惨。不解决她,我们今后别想过安生日子。
这次是绝佳的机会,岂可错过。到时候,你不需要管我,放手去做你的事,你放心,我有自保的办法,柴琛要杀我,还不够资格。”
游清泉颔首道:“你这么说,我安心点了。”
金碧偕道:“放心吧,只要按计划行事,我们不会输。”
两日后的午后,车队抵达幽冥沟入口处,按计划队伍并没有急着进沟,而是停了下来休息整顿。
柴琛在距他们四五里外的一处山岭上注视着他们的动向。远远望见一些人忙忙碌碌,似乎在搭帐篷建营地。
熊山道:“瞧他们这架势,像是要就地过夜了。”
柴琛道:“叫我我也选择白天过沟,大白天肯定比晚上安全。让弟兄们随时待命,注意隐蔽,千万不要暴露目标。”
入夜,营地里生了七八个火堆,不少人围着火堆喝酒说笑,气氛显得非常轻松。
熊山看着他们没好气地道:“死到临头了,一个个还穷开心。”
殷冷道:“我就看不懂了,他们的营地防守稀松,运了这么多金银,就不怕人打劫?”
柴琛冷笑一声,道:“你去打劫试试?包你有去无回!”
殷冷倒抽一口冷气道:“你是说他们这样子是故意做出来的,其实暗藏杀机。”
柴琛道:“游清泉是个十分心细之人,怎么可能这么随便。”
熊山道:“我正想提议我们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冲过去杀他们个片甲不留。”
柴琛指着营地道:“你瞧他们选的露营之地,背靠树林和大路,前面一大片开阔地,几乎每个人身上都背着强弓劲弩。你冲冲试试,保管你还没到,就全倒在箭矢之下了。”
殷冷道:“那怎么办?岩峰兄的伏击计划会成功吗?”
柴琛道:“他们在此地扎营,可进可退,显然是要确认前路没有危险才肯通过,现在是考验耐心的时候了。我担心熊水那帮人是否沉得住气。”
熊山道:“我马上过去再吩咐他们几句。”
柴琛道:“好,一切行动必须听指挥,一旦暴露,则前功尽弃!”
午夜时分,柴琛正靠在树上打瞌睡,探子忽来报,说营地有异动。她急忙叫醒熊山和殷冷,一起抵近窥探。
果见营地里亮起数十支火把,似在集结队伍,这是要趁夜通过幽冥深沟?
不久七八骑人马举着火把,慢慢向深沟靠近。
殷冷道:“看起来他们准备动身了。”
柴琛道:“奇怪!白天不走晚上走?什么意思?”
熊山道:“肯定是想给咱们来个措手不及呀,我们的兄弟还在五里外待命呢。”
柴琛沉吟片刻,道:“好吧,你马上派人让弟兄们快速行进,进入预定位置,准备伏击。”
远远望见七八骑慢慢进入山沟,大队人马并没有跟进。
柴琛骂道:“真够狡猾的。马上吩咐下去,不见马车不得动手,免得打草惊蛇。”
不料,进入山沟的人很快又出来了,重回营地,不久,灯火熄灭,营地复归宁静。
熊山道:“搞什么名堂!他们这是睡觉啦?”
柴琛道:“马上派探子过去看看,他们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别靠太近!”
等了一阵,探子来报,他们确实在休息。
熊山骂道:“他奶奶的,这不是戏耍我们嘛!我们那帮兄弟怎么办?撤还是不撤?”
柴琛道:“不撤了,让他们在伏击位待命,随时准备出击!”
次日,直到日上三竿,营地里才开始有动静,割草喂马,生活早饭,渐渐热闹。
熊山眼睛里直冒火,不停地骂娘:“真想冲过去杀他们个人仰马翻!”
柴琛道:“守了那么久了,再坚持坚持。”
熊山道:“我能坚持,我们那帮兄弟可坚持不了了,他们两天两夜没好好睡觉,饿了两天了,再折腾下去,怕是提不动刀,拉不开弓啦。”
殷冷插话道:“他们会不会再等援兵?”
柴琛沉吟道:“有这可能。”
熊山道:“如果他们等来了大队援兵,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