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连敬乌定、欧阳帆二人各三杯酒,轮到凌乌时,他举起桌上的酒壶,笑道:“王爷海量,小人也好酒,酒杯太小,干不过瘾,小人用酒壶陪饮如何?”
小隐笑道:“好!本王就敬凌大鬼主三壶酒!一口闷!取酒来!”
“好!好!”众人一起鼓掌喝彩。
三壶酒下肚,凌乌抱拳笑道:“王爷酒量惊人,小人拜服!”
小隐放下酒壶,扫了一眼三人,缓缓道:“本王出身微寒,朝中无人,不懂阿谀奉承,全凭一腔热血,得公主青睐,蒙皇上恩典,有幸来巴泸封王就藩,心中别无鸿鹄之志,但求巴泸百姓人人有饭吃,个个有钱赚,巴泸地区风调雨顺,民安物阜。若是本王连这点小事都做不成,上对不起皇上,下对不起百姓,有何面目立于天地之间。”
他顿一顿,举起酒杯,轻轻晃动,道:“改善民生,涉及方方面面,各位在巴泸深耕多年,树大根深,生意上或多或少可能受到些影响,本王在此先行表示歉意。”
他举杯一饮而尽,接着道:“但本王奉劝各位眼光看远点,站位高一点,不要纠结于眼前的蝇头小利。本王意在做大巴泸地区的整个盘子,各位若能大力支持,积极配合,这一目标必可早日实现。届时各位的盈利或是今日的十倍,乃至百倍。”
他又一次举起杯子,目光坚定:“皇上完全支持本王的做法,因此,但凡本王尚有一口气在,定当不畏艰险,排除万难,不达目的,誓不罢休!若有不知趣的,遇事掣肘,蠹民梗政,本王当请出御赐尚方宝剑,神挡杀神,佛挡杀佛!来,这杯酒,与各位一起共勉!干!”
喝完酒,小隐放下酒杯,不由他们分说,即刻告辞,打道回府。
小隐走后,凌乌望着他离去的方向,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怒意。他狠狠地啐了一口,低声骂道:“神气什么!真当自己是帝王啦!他奶奶的!”
他的声音虽低,但语气中的不满与愤怒却难以掩饰。
欧阳帆也皱着眉,愤愤然附和道:“吃软饭的小白脸,全靠公主上位,嘴上都还没毛,也敢跟老夫斗!迟早让你……”
他的话语未尽,但其中的威胁与不满已表露无遗。
乌定看着他们两人,眉头紧锁,他冲他们摆摆手,打断了他们的发泄。他语气平静地说道:“好啦,别在这骂娘啦,叫人听了去告你一状,人家手里可是有尚方宝剑的!有话咱进屋说去!”
三人随即往回走,但凌乌与欧阳帆的嘴里仍是骂骂咧咧,发泄着心中的怒火,但乌定却始终保持沉默,似乎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三人之中,乌定年纪最大,已过六旬。他白发白须,如银丝般垂落胸前,映衬着那饱经风霜的面庞。他的脸庞虽然刻满了岁月的痕迹,但双眼却依旧明亮有神,透露出一种不怒自威的气质。他的身材魁梧,虽然步履间已少了些年轻时的矫健,但仍显得沉稳有力。
凌乌五十左右,他的头发乌黑浓密,眼眸深邃,鼻梁高挺,给人一种桀骜不驯的感觉。他的身材修长,肌肉线条分明,透出一股凶悍感,仿佛一头随时爆发的猛虎。
欧阳帆则是个中等身材的男子,富态十足。他的面容略显圆润,眼中带着几分精明与狡黠。他的头发已然有些花白,但梳理得整整齐齐,显得颇为讲究。他的嘴角常挂着一丝微笑,但此刻却显得有些僵硬,显然心中的愤怒与不满并未完全消散。
三人来到乌定的书房,下人奉上香茶,乌定随即命人关上了书房的门。
房内顿时安静了下来,只闻轻微的啜茶声,房间里弥漫着清新的茶香。
乌定沉声道:“好啦,现在可以随便骂娘了,如果你们还没骂够的话!”
他的声音虽然不高,但却有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可是,骂娘管用吗?”
欧阳帆叹了一口气道:“当初……只怪我当初心软了一下,这小子扮成杀手,潜伏在巴渝山庄,还赢得了巴王的信任。后来他得罪了我家洛儿,若非巴王对他百般维护,我当初早撕了他……巴王真是瞎了眼!”
凌乌咬牙切齿道:“如今这个白眼狼摇身一变,替代了巴王和泸王,祈祷我们脖子上作威作福来啦!皇上怎么就信他这么个江湖草莽呢?”
他的声音字字充满愤怒与不甘,从嘴里直蹦出来,似要将所有的怒火一股脑儿倾泻而出。
欧阳帆道:“现在说什么都迟了,别看他一副假惺惺的样子,狠起来心如蛇蝎,吃人不吐骨头。他若不死,我们迟早要受毁在他手里!乌老说的是,我们还是继续研究我们的擒王计划吧。”
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懊悔与愤怒,仿佛在责怪自己当初的决定。
乌定道:“都坐下来说吧。”
凌乌高兴地道:“乌老运筹帷幄,料事如神,前两步走得一步不差。用和蛮鬼主孟谷吸引公主前往蛮川邑,用侯良与莫山岚那两个傻瓜留住白眼狼,接下来就看蛮川邑那边的表现了,呵呵。乌老,不服不行呀!”
欧阳帆笑道:“这才刚刚开始,接下来且看乌老如何玩弄这小子于股掌之中,呵呵,保管你五体投地!”
凌乌兴奋地道:“太棒啦!这小子死定了,恐怕他做梦也想不到他接下来要走的每一步都是我们精心设计好的,呵呵,我真想看看他死的时候是副什么样的嘴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