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殷冷犀利如刀的目光逼视下,韩奶奶却显得异常坦然自若。
她微微一笑,脸上的皱纹似乎都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与智慧。“殷爷,老身行走江湖几十年,大风大浪都见过,如今这小小的阵仗,哪里还能吓得住我?”
她轻描淡写地说道,声音中透露出一种从容与淡定。
“目前百蛮的形势对白公子极为不利,殷爷的思虑,老身懂。老身知道,不论老身怎么辩解,您都不会相信,所以老身也懒得多说。
但老身可以向你保证,我虽一介妇人,却最重诚信,知恩图报。对于白公子这样的英雄人物,我岂敢有半点不敬?更何况,以白公子的本领,老身即便有心加害,也绝无可能,您说,是吧?”
她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丝诚恳与敬意。
殷冷闻言,冷笑一声道:“算你还知道自己的斤两,我奉劝你们尽早离开,别跟着我们,否则,哼!”
她的语气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
韩奶奶微微一笑,并不动怒,反而继续说道:“螺山境内山高路险,危机四伏,你们初入百蛮,人生地不熟,万一走岔了道,耽误了行程,那可就不妙了。”
殷冷眉头一皱,怀疑地看着她道:“哼,说的好像你很熟悉这条道似的。”
韩奶奶仍是面带微笑,道:“老身年纪大了,打打杀杀的本事没有,论江湖阅历,特别是对百蛮之地江湖人物的了解,老身自信不输任何年轻人。就说这客栈的黄掌柜和他的伙计吧,还有你们请的那个向导阿奔……”
她说到这里,故意停顿了一下,观察着殷冷的反应。
殷冷听出她话中有话,心中一惊,压低了声音急问:“你……你说清楚点,他们究竟是……”
韩奶奶呵呵一笑,道:“白公子已经展示了他的天罡剑的神威,放眼天下,又有几人能敌?人都有自知之明,黄泉路就在眼前,他们见识了白公子的本领后,自然不敢再有所妄动。老身已经暗中提醒过他们了,以后殷爷只需多加小心便是。至于其他的,老身不便多说。言尽于此,老身就不打扰殷爷休息了。晚安。”
说完,韩奶奶向殷冷抱了抱拳,转身回到了先前的餐桌前,趴下继续打瞌睡。
她的话语虽然简短,但却充满了暗示和深意,让殷冷不禁陷入了沉思。
殷冷看着韩奶奶的身影,心中疑虑如潮水般涌起。
难道这祖孙俩真的只是偶然间与他们相遇?
还是他们背后隐藏着某种不可告人的秘密?
殷冷回想起韩奶奶的话,不禁皱起了眉头。
客栈的黄掌柜、伙计,还有他们请来的那个向导阿奔,又是否真的如韩奶奶所说,也是冲着二十万来的?
更让殷冷感到惊讶的是,韩奶奶居然能够识得天罡剑,而且当时她离小隐那么远,这绝非寻常人所能做到。
难道她也是武林中人?
若是如此,她接近小隐的目的若不是为了二十万又是为了什么?
殷冷心中疑虑重重,一时之间难以决断。
她深知江湖险恶,人心难测,不得不时刻保持警惕。
她起身回到房间,躺在床上却久久不能入眠。
然而,她也明白,只有保持冷静和理智,才能应对接下来的挑战。
于是,她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努力平复心中的波澜,准备迎接新的一天。
次日卯时三刻,天色微明,小隐一行已经整顿好行装,准备出发,前往五里外的幽冥谷。
据阿奔所述,幽冥谷一年之中有三瘴,各有其特点:春天青草瘴弥漫,六七月新禾瘴盛行,而到了八九月,则是最为毒辣的黄茅瘴。
更为关键的是,一天之中,巳时和午时是瘴气最为浓烈的时段。因此,他们决定在卯时三刻早早出发,以期赶在巳时之前走出这危险的幽冥谷。
清晨,当队伍集结完毕时,殷冷并没有再次向韩奶奶提出离队的要求。她决定暂时按兵不动,暗中观察韩奶奶的一举一动,以探明其真实意图。
她悄悄吩咐赵德龙亲自盯住向导阿奔,关注他的一举一动,以防万一。
同时,她还另外派了一名捕快,暗中返回客栈,监视那里的动静,确保他们的后方安全无虞。
韩蕾早上醒来,兴奋劲不减,到处打听小隐骑的是哪一匹马。等小隐从房间里出来,便又跟前跟后,如影随形。
待队伍集结完毕,她抢先一步跳上了小隐骑的快马。
殷冷怒斥道:“韩蕾,你干什么?那是白公子骑的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