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微怒道:“放屁,我那是精益求精,那个赵子寒看到了吗?不比你当年差。”
来人便是那天剑木言。
“见过,比我当年强多了,他接先生的衣钵,足够了。”
“你,这么多年了,怎么还是放不下呢?”
“先生错了,无悔早已放下,是先生还是放不下吧。”
“我不与你争论,你不是想带妻儿回南湖郡吗?我亲自送你回去。”
“何必呢?先生”
“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去送死啊。”
“先生何出此言?我这马上要去南湖郡的。”
木言大声斥责道:“够了,无悔,当我是三岁毛孩吗?
听我的话,你杀不了周慕北的,跟我回书院。”
“先生,叶明已经不在了吧。”
木言本想蒙混过去,但看着他的目光,还是实话说道:“周慕北叛变的消息刚确认,他就当着兵阁师生的面,自刎于大殿前。”
李无悔抬着头望着屋顶道:“连杀只鸡都不敢的人,居然会自杀,你说他是有多么痛苦、多么屈辱啊。”
说到最后,他的眼角隐隐有泪水滑落。
“无悔,这是叶明临死前,特意留给你的信。”木言说完,递给了他一封信。
说是信,其实就是一张纸,上面简短写了几句话。
“无悔,为兄惭愧万分,逆子反骨,教导无方,唯有以死谢罪。
望贤弟勿为罪人伤心,保重身体,照看好弟妹。”
李无悔小心的折起来纸张,眼眶泛红道:“他总是这样,哪怕是死,也要为别人着想。”
“所以,你应该听叶明的,好好保重身体。”
李无悔摇了摇头道:“不,那我更应该去杀周慕北。”
木言大声斥责道:“你是想违抗好友的遗愿吗?”
“先生怕是不知,我与叶明相识五十载,他的话我可是从来没听过。”
“好好好,你要杀他我不阻止,但能否先回书院,再从长计议啊。”
“回书院?那我就变成了书院之人。”
“有何不可?”
“万万不可,若那时我去杀他,天下人认为理所应当,因为那是书院职责,不论对错,没有人会在意一个叫叶明的人。
而我现在去杀他,就是要告诉天下人,在书院之外,亦有人为叶明出剑,为他正名。”
“那你就不能等等吗?”
“等什么呢?等着我突破道境吗?
先生又不是不知,三十年前我就没了修行之心,更何况那周慕北也是修行天才,随时可入道境。
如果说要等?我倒时是希望妻儿、叶大哥他们,能够在前面等我一程。”
“你怎么这么固执呢?”
“先生又不是第一天知道,我的性格和名字一样“无悔”。
因此我才来去了书院,与叶明成为了最好的兄弟,娶了一名大秦普通女子为妻。”
“所以,这么多年你始终不肯做我的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