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秦平突然说道:“我想,当时京城这边将心血送过去,就是做好了签订这个血誓契约的决定。
只是碍于脸面,不好明说而已。
后面,齐大人深爱大秦,应该领会了上面的意思,所以签字盖章,独自承担了这个骂名。”
王知雅跟着说道:“所以,齐大人回国后,直接被关押进了大牢。
我看,京城的那帮人,当时就是故意不明说,就是想让齐大人来当这个替罪羊。”
胖子摆摆手道:“这个倒不至于,我们大秦还没想的这么龌龊。
齐大人入狱,应该是有人怀疑他暗通韩国,把我大秦的底线露给对方了。”
孟慈一拍桌子怒道:“简直一派胡言,哪怕是大秦所有人通敌,齐大人也不会这么干的。
我与他共事多年,相当了解他的为人。”
胖子盯着孟慈道:“孟大人刚才的话,陛下和其他大臣也听了吧?他们信吗?”
不待孟慈回答,胖子继续道:“就算他们信,也会选择视而不见。
为什么呢?
因为这件事情,明摆着我们大秦内部出了奸细。
可当时知道此事的,都是在大秦位高权重之人。
怎么去查?谁敢去查?
没有办法,柿子专挑软的捏,只能选择齐大人了,谁叫他地位最低,又没有后台呢。
这个道理,孟大人应该早就想通了。”
孟慈不甘心的问道:“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吗?”
胖子叹了口气道:“除非韩国放弃割地的要求。”
孟慈苦笑着摇摇头道:“这根本不可能。”
王知雅祈求的看向秦平道:“我们就不能帮帮孟叔和齐大人吗?”
胖子摇摇头道:“平弟也是被拉过来的替罪羊,搞不好最后,亲王之位都保不住了,你让他怎么帮?
孟大人,你这是病急乱投医,找错了人。”
孟慈低着头,攥紧拳头道:“这么多天,我几乎找遍了京城所有大小官员。
他们要么避而不见,要么就说没有办法,要么就说让我顾全大局。
我也想过放弃,可当齐大人一家老小跪在我面前时,你让我怎么办呢?
你们知道吗?在赵国,就算我被人指着鼻子骂、扇巴掌,跪下来学他妈的畜牲叫,老子的脊梁都是直的。
因为,我知道,这叫忍辱负重,早晚有一天,我大秦会替我拿回来的。
可最近在京城内,哪怕我站的再直,却感觉自己的脊梁被打断了,像是条老狗一样,高兴的等着别人的施舍。
我感觉自己深处黑暗之中,永远也看不到光了。
我没有错,齐天都也没有错,那到底是谁错了?
为什么要牺牲的都是这些好人呢?
这还是我们那些兄弟,拼死守护的大秦吗?”
说到最后,孟慈的声音已经哽咽,他仰起头看着屋顶,眼角泪水慢慢滑落。
这边,王知雅也是红着双眼,将头转向了一边。
良久之后,孟慈抹了抹脸,起身道:“让殿下见笑了,我这只是发发牢骚而已,当不得真。
至于刚才让殿下帮忙,也只是想到北地城您都可以救,这件事情不是小菜一碟吗?
现在想想,这根本不是一回事,是我孟浪了。
时候不早了,明日还要谈判,孟慈先退下了。”
说完,便转身向门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