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叔可知是何缘故?”曹魏颔首说道。
虽然借助了那提示词,他补全了这灵衍宗《采药归壶金丹期的银魂修行法,但是这些年来却始终无法再进一步。
当然曹魏对此也有一些猜测。
在灵衍宗中也不是每个修行《采药归壶炼神之法的金丹真人都能修行到这第三层的银魂境界,他如今说到底也只是筑基修士而已。
修士修行侧重方向虽有不同,但是精气神三者俱为一体,彼此之间的差距终究有个上下限。
一旦差距过大,打破了自身平衡,诸如神魂远胜肉身,那要不然就是前者反哺后者,再度达到一种平衡的状态。
但是更大的可能是前者毫无节制地汲取后者,以至于修士肉身枯藁,神魂破体而出。
那放在修士眼前的只有三条路,要不然就干脆去投胎转世,不去做挣扎,要不然就转修鬼道之法,当然也能行夺舍之事。
不过不管是鬼修或是夺舍,修士的寿元非但不会从头开始算起,反而还会有所折减。
考虑到种种原因,所以曹魏在神魂一道的修行上并没有太过于勉强。
万化真君听了曹魏所问,他看了对方几眼,而后轻笑了一声,揶揄地说道:“小子,你手中的功法倒是齐全啊,这《采药归壶之法中金丹与元婴期的修行法门乃是灵衍宗秘传,莫说是那些真传弟子了,就是门中的金丹修士也不一定有资格修行。若不是确定了你出身于青阳氏,老夫还以为你是灵衍宗那老儿又在打那李代桃僵的毒计了。”
一听此话,曹魏先是诧异了一声,而后对于自己的失言,不禁哑然失笑了起来。
有时候谎言这种东西,只要开了一个头,那后面就得用无数的谎话去弥补,到最后免不了有破裂的一天。
因而他也没有去强行解释什么,只是缓声问道:“灵衍宗难不成曾经做过鸠占鹊巢的事情?”
“你觉得为何浩然书院当时会放任六道这个好苗子潜伏在天魔门中,只不过此举反倒是学了个四不像。”万化真君笑道。
“对于这一点,弟子倒是觉得当时纵然浩然书院召回了六道魔君,但是他们心中免不了有些顾忌,又岂能完全相信?一天是探子,一辈子都是,六道魔君若是回到了浩然书院,那这西域修行界也就没有他六道魔君这个人了,顶多只有一个金丹真人罢了。”曹魏缓声说道。
“你这小子话里有话啊!我宗在外也有诸多金丹修士,或是游历寻觅机缘,或如六道一般,在漫长的时间里,有些人确实会心生反骨,这种事情终究是免不了的。不过没有十足的证据,我等不会贸然动手,免得到时候追悔莫及。此事不会你现在考虑的事情,别多问了。”
只听到万化真君叹了一声,转而笑骂道:
“你小子比老夫年轻之时还要贪心。你既然有《采药归壶金丹期的修行之法,倒是可以参考借鉴我宗的《霞光凝萃,只是此举太过于冒险。若成自然是好,你便能水到渠成地突破金丹,可一旦稍有差池,那反倒是得不偿失。老夫是过来人,并不想看到你步我后尘,与其如此冒险,还不如将走那堂堂正正的大道。”
“师叔教训的是!”曹魏躬身说道。
“老夫也是劝一声而已,至于你如何选择,那就不是我所能强行决定的。修行在个人,他人终究不好多说什么,你们这些小家伙其实也不小了,放在世俗当中也都是花甲古稀的老人,自然要对自己的选择负责。”万化真君站起身来,缓步走出了亭外。
曹魏则跟在其身后,两人不急不缓地朝着山下走去。
为了出于对已逝之人的尊敬,不管是哪般境界的修士都不会在宗门陵山上御空飞行,而是一步步地走上来祭奠。
在离去之时,也是如此!
……
……
随着万象真人的逝去,不知不觉又过了十余年时间。
青霞宗依旧如以往一般并没有什么变化,修士各有自己的生活。
而世俗承平已久,百姓安居乐业,这人口自然也急剧地上涨,因而诞下身怀灵根的婴孩也比以往多了不少,其中大部分三灵根资质的都被三宗所接引走。
对此,眼下正在丹殿议事楼中听六司管事汇报事务的曹魏就不禁又喜又忧。
这些年来,宗门所招收的外门弟子大部分已经年满十二岁,开始正式踏上了修行,又根据在修行百艺上的天资,从而拜入各殿。
因而丹殿如今外门弟子的人数一下子比之前多了三成。
当然这些小家伙只需要寻个蕴灵之地放着便是,他主要考虑的是再过个一二十年时间,这些外门弟子中筑基成功的修士多了,而老一辈的筑基修士大多还健在于世,那丹殿名下的乾健层次的修行洞府就有些不够用。
而这种情况在阵、符、器、植等四殿也是如此。
所以早在前些年时间,他们五殿的副殿主就对此商讨过,觉得极有必要在下一次主峰大会之时提出来,将各殿所统领的地域扩大,尽早地解决掉此事。
要是等后面弟子筑基了,到时又无法分配到合适的洞府,那他们这几个副殿主当的可就有些失职了。
这洞府阵法需要阵殿修士出手布置,布阵器物则需要器殿支持。
而同时器殿、符殿、丹殿也需要提前多储备适合炼气后期与筑基初期修士的各种修行灵物。
其中压力最大的还是植殿方面,如今此殿的修士都在开辟新的药园。
毕竟灵药生长需要一定的时间,就算是低阶灵药也是动辄三五十年起步,自然要做好供应的准备。
当然外务殿、藏经阁乃至执法殿等方面的事宜也要同时跟得上。
曹魏听取了六司管事所汇报的事宜后,思考了一下,便如何处理的大体方向吩咐了下去,至于其他的细节他并不去管。
说到底,一个人也只有两只眼睛两只耳朵一张嘴,哪能事事从头到尾地兼顾过来。
身为副殿主,他所能做的就是在这些管事所不能擅自做主的大事上拍个板,而后出面与各殿去沟通调解。
而这些管事早已明白这位当了近二十年的副殿主的处事风格,他们在得到了一个大体的答复之后,就起身告退下去做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