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又有何用?这一方秘境可是四海海神相会的行宫所在,所布下的阵法乃是不再是寻常的符纹,是秉承天地而生的道纹,不是孤这个空有点潜力,没有半点实力的小家伙所能掺和的。既然如此,那孤又何必去操那份闲心?父皇临死前千叮咛万嘱咐,让我别管闲事,特别是在人微言轻之时。”司徒耀叹道。
一听此话,墨存冷笑道:“你那父皇不是被你杀了吗?”
“可别乱说,这只不过是我司徒家历来的传统罢了。可惜了,孤只差了一步便能坐上那个位置当一个昏庸无道的国君,可这屁股还没坐下去,就被大伴,师尊他老人家一把拖去继续修行了。可惜孤煞费苦心,布局了二十余载,拉拢朝堂文武,还有背后的门阀世家,一番苦功都白白便宜了二弟。”司徒耀叹道。
“其实我倒是有个好提议,你二弟那一脉的后人都已经那么多代了,你不如化作女儿身,进宫与当代的国君生育一个。到时候你的子嗣就可以重新登上皇位了。”墨存哈哈大笑道。
闻言,司徒耀轻笑道:“听起来倒也有趣。不过你可知为何修为愈高的修士,后代为何愈加艰难?”
“为何?”墨存问道。
“修士寿元连绵,若还能轻易地生儿育女,那父女母子乃至于爷孙血亲之间岂不是乱了?双方所生育下的后代,不是天资聪颖,便是痴傻之辈。如此下去,多年之后此族便会愈发凋零,直至断绝了血脉。”司徒耀缓声说道。
“那青阳氏这些古老氏族呢?”墨存微皱了下眉头。
“它们的血脉虽都是来源于同一个先祖,可如今在秘境之中繁衍的族人何止千千万,彼此之间超过了五服多得是,哪又会有这些问题?天道有常,修士当顺天而行。”司徒耀说道。
双方交谈之间,远在东海海神域北号之山上空,一个体态圆润的胖子正站在一艘金光闪耀的飞舟上,朝着前方疾驰。
而在其身后百余里处,妖风滚滚。
“诸位道友,你们实在是太客气了,莫再相送了。你们的心意,金某心领了。”那胖子放下了手中的玉符,摇着羽扇,转身缓声说道。
只见此扇看起来成色颇新,羽根处的血迹还未除去,好似刚从某些禽类身上拔下来的翎羽而制成。
而在另一边,以敖芝为首的蛟龙一族在和以午由为首的月雚疏一族对峙了许久。
午由觉得蛟龙乃是大族,极有可能暗藏着极为厉害的手段。
而敖芝则审视了双方之间的实力差距,盘算着若是将其强行拿下,那最后的结果极有可能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毕竟对方的数量比它们要多了不少。
最后午由考虑到蛟龙一族乃是大族,故而选择先行退让了一步,说了些软话,领着同族十余位金丹修士离去。
而这群蛟龙目送对方离去后,敖芝便取出了玉符传讯。
它轻咳了几声,调整了下语气,而后哽咽道:“苍儿,你的漂亮娘亲被月雚疏一族给欺负了,快过来南海海神域不庭山这里给我撑撑场子,你可要替娘亲报仇啊!”
此话刚落,从玉符中传来的敖苍的一道轻呵笑声。
“唉,儿大不由娘了。”敖芝神色淡淡,但话语声中却带着一抹哀怨。
“老娘,得了吧,别装了。孩儿现在有正事要做,没空搭理你这些小事。你们小心一些,四海遗族极有可能在暗中作怪。如今据孩儿所知,已有不少与我这般的各族修士在东海海神域之中,应该是传送进来之时,四海遗族在暗中动了手脚。还记得和孩儿那便宜父亲说一声,可别太早死了。”敖苍不急不缓地说道。
此话一落,其中一位抬轿撒的侍女轻笑了一声,说道:“公子倒是嘴硬心软了。”
“本公子是硬还是软,你又不是不知道?”敖苍轻笑道。
它坐在轿中闭目养神着,过了数息后方才接着说道:
“其实本公子倒是挺佩服我那未曾见过面的父亲的。当时娘亲怀我时,应已是金丹期,而父亲在四十岁左右,其修为也不过是筑基期而已。女强
男弱,还能抱着美人归,仅凭这一点,本公子就敬佩万分了。如今他两百五十岁不到的年纪,可娘亲已经九百余岁了,双方眼下都是金丹后期修为,如此更令本公子钦佩了。当然最让本公子满意的是他们能生下我这般容貌俊朗不凡的儿子。”
“公子可真是喜欢自夸。”一位侍女轻笑道。
话语一落,其他三位也笑了起来。
在阵阵清脆如玲的笑声当中,敖苍语气悠悠地说道:“你们几个是愈加放肆了,看来是最近本公子鞭策的不够了。你们这些小妖精,过些日子再让你们尝尝本公子的厉害!”
“那婢子可就扫榻以待了,我等就怕公子不够厉害!”侍女纷纷笑道。
“调皮!要不是现在还有正事要做,本公子定是把你们一个个治得服服帖帖,哪还有力气在这里笑谈!”敖苍轻笑了一声。
“那过些日子,公子得空了,可别放过我们。”侍女笑道。
谈笑之间,四位美人抬乘白玉轿,步伐轻迈,身段婀娜地朝着远处疾驰而去。
……
……
另一边,月雚疏在与蛟龙族分开后,那领头大妖午由便扭过头去,朝着秉正问道:“如今青霞宗多少个在大庭山了?”
“应该只有陈云洲与左丘两人,一个是精通炼器,一个是符道高手。我等现如今距大庭山不过五六百万里,等我们过去了,青霞宗其他人应该还到不了,到时候就能提早一步把握住先机了。”秉正沉声说道。
“只怕不是请君入瓮吧?”午由轻笑了一声。
闻言,秉正并没有辩解,而是神色平静地看着对方,说道:“信不信全由你,到时候记得该给我的报酬,半个子都不能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