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砚修的眼神迷离,本能意识地蹙起眉峰。
他试图看清面前搀扶着他的女人究竟是不是沈秋池,但又晕眩地瞳孔没法聚焦,他像是站在一艘摇摇摆摆的船帆上,始终找不到一个重心点站稳。
白清歌看他的反应,钓翘的嘴角就没落下来过。
她让酒侍在香槟里面下了猛药,基本上没人能捱的住这药性。
“阿修,你慢点。”
白清歌边扶着厉砚修,边给站在内置卫生间门口的酒侍使了个眼色。
酒侍点点头,紧守着不动一步。
姜沐辰吐完后,走到盥洗台前接了捧凉水泼在脸上。
冰凉的触感让他的酒醒了大半。
“我去,胆汁都小爷干出来了,”他抬手抹了把脸上的水渍,望着镜子里面脸色酡红的自己,“香槟的酒劲不该这么直接生猛啊,难不成里面下药了?”
姜沐辰嘟哝了几句,感觉着自己的身体变化。
除了有点恶心,还想吐之外,没别的反应。
他没太在意,转身去拧门把手。
可拧动了好几下,都没拧开。
姜沐辰心里咯噔一下,“砚修?砚修!”
就在他拍打卫生间门扉的时候,白清歌正架着厉砚修往门外走。
但他骨架大,身子又重,好几次她都险些把人给撂倒。
“你眼睛瞎了啊,只顾着拍照?还不赶紧过来帮忙!”
白清歌气鼓鼓地瞪向拍照的手下。
这些照片,是她以后要挟沈秋池的把柄。
好不容易逮到一次绝佳机会,她怎么可能轻易的就放过?
手下赶忙收起手机,准备去扶厉砚修。
但他的头脑好似突然清醒,眼皮蓦地掀抬,散发着幽沉冷寂的黑色瞳仁,来回在白清歌跟酒侍之间游弋,好似在确定着什么。
白清歌也是被吓得起了层鸡皮疙瘩,忙装作崴脚,倒在他怀里。
厉砚修下意识的搂住她。
两人双双向后倒,跌在坚硬的廊墙上。
手下愣了愣,机灵地拿出手机,咔咔咔地拍了好几张。
“阿、阿修?你还好吗?”
白清歌像只柔软的小狐狸,轻巧地窝在厉砚修的怀里,抬起双水灵灵地大眼睛,仔细端倪着他的神色,但他像是“回光返照”,眉眼又变得朦胧迷离起来。
甚至还把她认成了沈秋池,亲昵暧昧地唤着她的小名。
“阿池,你来接我了吗?”
“你别生我的气了,好不好,我跟你道歉。”
白清歌的小脸突然变得煞白,内心一紧,感觉心跳都要在此刻停止跳动。
她从未见过如此卑微乞怜的厉砚修。
她甚至能感知到他声音里面的微微颤抖,还有眼眶里难以磨灭的深情。
白清歌妒忌的发疯,双手捧着他的脸庞,声线拔高:“阿修,我是白清歌,不是沈秋池!你睁大眼睛好好看看,好好看看啊......”
但厉砚修好似被蒙蔽了双耳,根本听不清楚她在说什么。
只是拧着眉心,恍惚又重复着刚刚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