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静谧的病房中,发出一声脆灵灵的动响。
“嗷!”姜沐辰痛的眼泪花转圈,双手捂着被扇到麻木的半张脸,跌跌撞撞地往后缩了两步,再到在沙发上,“谋杀,赤裸裸的谋杀!”
“别人想要这种温馨的喊起床服务,还享受不到呢,你居然打我!”
他哼哼唧唧地抱怨,还不忘低声嘟哝,“奇了怪了,你大半夜被推进急诊,缝合8针,凌晨4点才被推回病房,拢共睡了不到2小时,怎么这么大力气?”
厉砚修动弹了下手指,缓缓挪移到自己的腹部偏上,伤口已被重新包扎好。
虽然还有点疼,但不至于忍不了。
医护人员正好进来查房,客客气气地寻问了他的伤势后,再三叮嘱,不能在伤口彻底没有恢复好之前酗酒,这次能抢救过来,完全是送的及时。
下一次,可就没有那么幸运了。
“听到没有?要谨遵医嘱,”姜沐辰顶着被扇了巴掌印的脸走到床边,口齿不清晰地扫了眼厉砚修,“要不是沈秋池及时送你来,你早一命呜呼了。”
说到这里,厉砚修的脑海中,突然涌现出昨晚在枫林晚酒吧里的场景。
他当时喝了不少酒,却不论怎么喝都喝不醉。
反倒越喝越清醒,越喝越心痛。
直到沈秋池突然闯进来......
厉砚修起初对她冷嘲热讽,阴阳怪气,但看到她气鼓鼓地准备走时,又卑微引咎,摇尾乞怜地求她不要离开,不要丢下他一个人。
他紧张地扫视病房一圈,除了查房的医护人员,以及姜沐辰之外,没有那抹熟悉的身影!他突然感觉自己内心空荡虚无,害怕的不得了。
“诶,你这是干什么啊!”
姜沐辰只见厉砚修迅速坐起身,扯掉手背上的吊针,光着脚就从病床上跑下来,直冲冲地打开病房门,边捂着伤口,边惨白着脸小跑着。
他不顾身后喊他,追他的人,只是漫无目的地寻找着沈秋池的身影。
她该不会把他送到医院之后,就走了吧......
厉砚修的双眸微微发热,没过多久便红了眼圈,直到他快跑到走廊尽头,险些与一个提着暖壶的女人撞到,才立马停顿脚步。
沈秋池被吓到,身体下意识地向后一缩,水汪汪的眼睛顿时瞪大,澄满了震惊,待看到面前的男人是谁后,才逐渐拧眉肃目,神色不虞地向下撇着嘴。
“你又要跑出去?”
凌晨4点才做完紧急手术,睡了不到2小时,刚醒就想着往外跑。
厉砚修纯粹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
万一落下病根,等他老了,有够他受得!
厉砚修看到面眸嗔怒的沈秋池,悬在心尖尖上的巨石这才落定,浑身紧绷起的神经也慢慢松弛下来,他张着惨白的唇,吐出长长一口气后,笑了起来。
“我......”
“砚修没想着往外跑,他只是没有看到你,着急的想要出来找你而已。”姜沐辰笑脸盈盈地出现在他们两人身后,然后用下巴努了努厉砚修光着的脚。
“喏,急得鞋子都来不及穿。”
说罢,他把手上拿着的拖鞋丢到厉砚修面前。
沈秋池微微眯了眯眼睛,面部表情略冷地看向姜沐辰,顿了好几秒才开口。
“你就是姜沐辰?”
“是啊,我是砚修关系最好的朋友,从我们......”
他话还没说完,沈秋池就提着暖壶从他身边擦过。
多一句都不想听。
谁让他抛弃了她的好闺蜜,还死乞白赖地粘着她,一看就是个海王,渣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