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濮琼枝收到濮荣达来信。
她一边由着春景、晏儿替她梳妆,一边察看信件。
濮荣达信中倒没怎么多关注她的身子。
一来当初,她是养好了病才进京的,无须再啰嗦。
二来濮琼枝打小便知道,身子是头等要紧的。若是病坏了脑子,就没法挣银子了!
所以,小小的濮琼枝便非常惜命,也很懂得照顾自己的身体。
虽然偶有无暇顾及之时,她身边的这些人也都把她紧张得很,不会由她任性的。
濮琼枝看他在信中主要提及的有两件事。
其一,他最近不遗余力地打压裴氏的生意,颇见成效。
一方面是被抢走的布料生意,另一方面则是船行的生意。
布料生意原本就是濮氏最趁手的行当,即便其他布坊有新鲜花样,临安的百姓也大多认准了濮氏老字号的招牌。
有濮琼枝在瘟疫期间的表现,大家伙奔着情分也更乐意去濮氏买。
这也给濮荣达提供了打压裴氏背后布坊的本钱。
不过,这样的打压,算不上什么阴招,反倒是一些阳谋。
另一方面对付船行,濮荣达才算是上了狠劲。
船行想要材料,他便出高价抢货,船行想要推行游湖,他便招呼其他商行排挤……
不仅如此,有濮荣达从中捣乱搅和,船行想尽法子也无力和官营船行竞争!
凭着濮氏多年积攒的信誉,凭谁也会卖给他们一个面子。
这确实不怎么正大光明,可裴氏一开始抢别人生意时,早该想到人家会报复。
怎么他们做得小人,旁人就得一味忍辱负重了?
天底下就没有这样的道理!
任凭江南哪家商户听了对方做的事情,都会乐意帮濮氏一把的。
只能说外行看热闹,搅乱了行规的事儿,还是少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