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你跟我回金陵,就算他赵子都有百万雄师那又怎样?就算他当真犯我属地,为了你我亦无惧,便与他一战又如何!”
他说的情真笃笃,我忍不住在心中冷笑,什么时候起我竟也成祸水女人?他这痴态,萧夫人也算称心如意了。
这时,屋外有小厮通传:“十姑娘,准姑爷说今日要邀您游湖,人正在外头客堂上候着,老爷唤您过去呢。”
司空长卿眼色一冷,拉着我问:“准姑爷是谁?”
明知故问,我冷哼:“拜你所赐,我那未来夫婿要寻我出游了,恕悦容今日无法再陪舅舅折腾,请了。”
微微欠身,我甩开他的手走出屋外,司空长卿后脚追了出来,银色枪杆砰的一声捶响地面,怒道:“楚悦容,你给我站住,我不许你去!”
“有本事你去跟常昊王说吧!”我摆摆手,脚步不曾停下。在我眼里,常昊王虽然是败类,至少也斯文,总比司空长卿这个衣冠禽/兽要好。
“哗啦——”身后传来一声轰响。
我回过头,只见司空长卿手执红缨枪长身而立,那紫裘袍凛冽翻滚着怒涛,满院子的梧桐树,在银色枪头轻轻一划后轰然塌地,扬起滚滚黄土,弥漫了他颀长的身影。
漫天尘烟中,他就这么静静地看着我,肃冷的眼眸里,竟有一丝哀求的柔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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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传来一声低语:“你在发呆,有什么心事?”
回过神,幽柔波光映照一张俊逸的面孔,常昊王的眼睛,远比湖水更加深邃迷人,他笑了笑:“在想什么呢,那么入神,唤了你很多遍了都不见回应。”
我俯首默默不语。他深深看了我一眼也没继续追问,侧身往后头依靠,手肘撑着船舫的边缘,那身广寒银月衫被溅起的湖水渗透出一点点白梅般的水印,优雅清冷,就像他一句漫不经心的言语:
“本王知道你心中忧虑,尽管曾答应你不做任何胁迫,昨夜却在那么多人面前借着替你解围那会动了不该动的心思,才逼得你不得不应下亲事,你心中难免会有所埋怨。”
“我没……”
“不,你有。”他轻柔地将我的话打断,视线穿过湖水山河飘得遥远,絮絮说着:“就算你责怪也没关系,本王已经没有那个耐性再等下去了。还是古人说得对,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我啊,已经再没那么大的度量能容忍别的男人觊觎你的美丽,尤其经过那一夜,你……太美了……怎么可以让一朵本该被我摘取的花儿,在我不注意的时候种进他人的花园里?我已经不想再品尝那种后悔地滋味了,所以,就算违背当初与你的约定,就算明知你会怨恨,我也要将你留在的身边,日日夜夜,长长久久。”
漂浮的云朵,眷恋着自由的风,千山万水,述说着一种温柔。
“你……”我鼻头一酸,那深情如他对我的执着,让心突然狠狠痛了起来。
怎么能去怨恨?如果有一天,他知道一切只是一场预谋,到时候又是谁恨谁多一点?
他回头看向我,惯于风花雪月的面容,竟出奇地浮现出腼腆的红晕:“很奇怪呢,我已经好久不曾做过这样的事情了,像个毛头小子似的。每次见你之前,都是信心满满的,认为能够打动你,让你为我倾心;每次见完你之后,却被打击得体无完肤,我说话的时候,你总是发呆,我看着你的时候,你总是转移视线。明明别的女人一个眼神我就知道她们在想什么,为什么到你身上全都没有用了?”
他自嘲地笑了笑,“这么多年来运筹帷幄,却从来没想到今天会栽在一个小丫头手里,如果你笑,我会觉得快乐,如果你微微皱眉,我就会担忧,如果冷默默或者拒绝,我就会害怕,甚至觉得内心痛苦。”
修长的手掬起我的长发放在鼻尖轻嗅,闭眼呢喃:“你害我变得如此不受控制,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让你再拒绝我?”
双臂一展,将我整个人带进怀里。
晃荡的船舶,溅起无数水花,纷纷洒落,交/缠在两个人的视线里。
常昊王说:“悦容,嫁给我吧,我会把整个天下都送到你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