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不算很晚,芝加哥的市中心还很热闹。半岛酒店鎏金色的灯光被甩在了身后,商场的招牌明亮起来,这座城市对第一次在这里漫步的男孩女孩展现了自己霓虹色的风采。
某一眼它很沧桑韵味,某一眼它又年轻朝气。
就像……杨闻念一样。
“你才19岁对吧?”苏晓樯问,“可是你却总让我觉得像是119岁的人。”
“你身上有着年轻人的一切美好品格,却唯独没有旺盛的生机。”
“在墓地里呆的太久了。”杨闻念说,“可能确实慢慢失去了这个年纪的人该有的青春活力吧。”
苏晓樯浑身一颤,“好吧好吧,都忘了你是守墓人了。成天守着一块墓地确实很容易神神叨叨的……”
“不提这个了,刚刚想到了什么闹心事吗?为什么突然就要出来转转?”
她紧盯着杨闻念古井无波的侧脸,“你不像是那种会想不开什么事的人,你看的永远比任何人都要透彻。”
杨闻念轻轻笑了,“看得透彻是把双刃剑。”
“如果脑子一抽就做了什么决定的话,反而不会有那么多的痛苦。”
“能明白吗?就像你脑子一抽决定以凡人的身份加入这场屠龙战争一样,其实你是不会有那么多顾虑的,因为你完全没想那么多。”
他张开嘴,呼出一口酒精味的二氧化碳,“没心没肺,其实挺好的……”
“所以你是因为想得太多了,想到了楚师兄可能面对的所有情况、可能做出的所有选择、可能到达的所有结局,觉得没有一个完美的答案吗?”
苏晓樯明白了,“那是道无解的题吗?竟然让你都这么头疼。”
“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我想了很久,它确实无解。”
杨闻念停在了十字路口前,偏过头,透过高楼大厦间狭长的道路看向芝加哥的近郊,路灯如鞭炮里每一挂的红纸那样展开,最尽头是一道圆形的高大建筑,能看到灯光闪烁,它在慢慢转着。
六旗游乐园,摩天轮。
“帕西诺和我说,纵然我博学多识,但我并不懂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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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闻念皱着眉。
“他说我读过很多书不假,但哲学并不能解析爱情的发展,心理学也不能让我怕看透男女孩们的每一缕心思,历史更不能拿来鉴定爱情是什么,因为爱情对于每个人都不一样。”
“所以他劝我放弃从中调节楚子航和那两个女孩的关系,因为我不算是个合格的情感导师。”
苏晓樯看着他皱起来的眉毛笑了笑,“那就去读点情感类的书呗,再不济读点爱情小说也行,小说总归是比专业书籍有趣不少。”
她忽然觉得此时困惑起来的杨闻念有点可爱。
“我高中也是文学社成员来着,虽然没咋参加过它们的活动,但可以推荐给你陈雯雯的书单。她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