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弘昼唤那鸳鸯进来后,伸着懒腰吩咐道:“身上不舒坦,又觉着无趣得紧…… 嗯…… 你寻几个宫女或是使唤人,去昨儿在顾恩殿里承欢的各房姑娘、小主那儿走一遭,让各房将昨儿做的诗都誊写好了汇总送来,回头得空了本王再瞧瞧……”
鸳鸯笑着应了声 “是”,而后又款款说道:“昨儿主子…… 去院子里头走动的时候,众姑娘着实都在,一时也不敢随意散去,是淑小主说主子既然有兴致,可能要瞧那些诗词,已经拉着各房将昨儿的稿子都誊好了,只是主子没问,奴儿不敢多嘴。也不知是淑小主带走了,还是留在书房里头了,我这就差人去问问淑小主便是了。”
弘昼听闻此言,先是一愣,随即会心一笑,心里暗忖这宝钗果然是个知冷知热、聪慧细致的人儿,在这诗文雅事上更是格外贴心,凡事总能想到自己前头,着实让人心里畅快。一时之间,他也想不出还有什么别的要吩咐的,又伸展了两下胳膊,只觉得浑身阵阵发酸、发懒,又困乏又疲倦,心里明白,定是之前只顾着纵情声色,到底经了些风吹雨打,怕是着了风寒了,便又说道:“既如此,今儿身上不得劲儿,你去准备些热香汤来,回头伺候着本王沐浴……”
那鸳鸯本就是个心思玲珑的姑娘,可到底还是个闺阁里未经人事的处子,做了弘昼的 “贴身奴儿” 后,虽知道失身于弘昼是早晚的事儿,可这会儿却辨不清弘昼这 “伺候着沐浴” 的话,到底是不是意味着要自己侍奉的意思呢。她顿时小脸涨得通红,连脚步都有些不稳了,刚要勉强回个 “是” 字,好在她在贾府这些年也练就了几分机灵劲儿,很快就有了主意,半是试探半是温柔地低头敛容,怯生生地轻声说道:“是…… 天越发凉了,主子既然身上不舒服,用香汤暖暖身子倒是挺好的。只是这枕霞居里头没有大汤池…… 还请主子示下,是否要移步去蘅芜苑、紫菱洲或是顾恩殿那儿呀,那边有汤池,沐浴时也好舒展身子…… 或者依着奴儿的想法,回了凤妃一声,缀锦楼库房里还收着内务府送来的一个西域进贡的天竺徘木的龙镶浴盆呢,那浴盆宽敞又暖和,是难得的内贡之物,就是有些大了些。要么差太监们搬了来这儿,要么主子移步过去,都是挺方便的……”
弘昼本就是常在脂粉堆里打滚的人,一听这话,就明白她心里羞怯惶恐,拿这话来遮掩呢,心里暗笑,便说道:“你这丫头,本王这会儿在云丫头这儿呢,你提什么蘅芜苑、紫菱洲、缀锦楼的,这不是赶着本王去别处嘛,那让你云小主的脸面往哪儿搁呀……”
那正躲在被子里害羞的湘云听了这话,先是忍不住 “噗嗤” 一笑,可又想到刚才弘昼还嗔怪自己伺候得不好呢,赶忙细声细气地辩解道:“主子说哪里话,自然是主子觉得舒服才是最要紧的……”
弘昼摆摆手,不让她再多说谦辞了,心里斟酌了片刻,才笑道:“罢了罢了,既然凤丫头那儿有这么个好东西,你便去取了…… 就还搁在顾恩殿后头吧…… 云丫头也乏了,那浴盆我是知道的,确实是难得的好物,热水放进去,一个时辰都不会凉,不用加香料,自有那徘木的清香呢。凡事都得有个度,这等稀罕物件不好随意安置,放在凤丫头那儿,自然是留在正殿供本王使用才妥当……”
鸳鸯笑着应了下来,福了福身子,便退出去了。那被窝里的湘云心思活络,只是听闻弘昼似乎身上不太舒服,刚才又被弘昼嫌弃了几句,这会儿见弘昼要去顾恩殿沐浴,一时间竟有些拿不准自己该怎么搭话了。她想着,若是主动提出要跟去侍奉,这本该是作为禁脔用心争宠的礼数,可又怎知弘昼只是秋凉受了风寒,单纯去泡汤暖身休息的呢,自己才刚被训了只知道那些云雨之事,要是这会儿伺候得再不得体,那岂不是更加自取其辱了?她心里这般想着,便一时静默无语了。
正想着呢,却感觉身边一阵凉风袭来,原来是弘昼自己倦倦地从绣床上缓缓坐了起来,掀开锦被,伸手将一旁乌木碧玺衣架上的黄缎小衣扯过来披上,又抄起一双棉布靸鞋,准备下地了。
枕边还在暖被中的湘云见这情形,心里寻思着,不管怎样,自己都应当伺候弘昼更衣洗漱呀,只是自己之前早就把嫣红奶兜和棉纱内裤都褪去了,这会儿在这暖香的被窝里,可是赤裸裸、白净净的少女胴体,一丝不挂呢。她虽说早已失身于弘昼了,可到底还是个害羞腼腆的性子,羞于这般展露自己的身子,只是按礼数来说,又应当如此,便只得也微微起身,红着脸,忍着羞耻,轻声说道:“主子要起了,让云儿来伺候……” 说着,也不敢再遮遮掩掩、矜持扭捏了,一咬牙,也将那棉被掀开了,顿时,一具少女娇躯就这么展露了出来。
她出于羞耻的本能,想去床边拿今晨褪下的那细腻的缎子肚兜,遮挡一下胸前和下腹的羞处,刚伸手去拎那肚兜红绒颈带,却仿佛突然想起自己如今的处境,也不知道主人允不允许自己遮羞呀,便偷偷瞧了一眼弘昼,见弘昼只是笑眯眯地看着自己,神态倒是挺柔和的,心里一时又是一酸,又是一暖,鼓起勇气把肚兜扯过来遮住了羞处,见弘昼依旧笑眯眯地瞧着自己,她虽年纪尚小,可性子着实豁达,便秉持着自己的性情,不慌不忙地开始穿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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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先将那肚兜上摆的红绒颈带套在头上,再慢慢往下扯,让这件亵衣算是 “挂” 在了自己雪白细腻的脖子上,接着伸出十指,轻轻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发丝,又把那细细的绒带理了理,顿时,那一面精巧玲珑的大红布料就遮挡住了自己的胸乳,只是那玉峰随着呼吸起伏,在肚兜下若隐若现,更添了几分韵味。肚兜的下摆自小腹处微微延展,她心里明白,这会儿弘昼正在 “看着” 自己呢,便只能软软地靠着床沿站着,如此一来,那肚兜便只能遮到小腹肚脐的位置了。
湘云见弘昼没什么吩咐,只是静静地看着自己,便接着穿衣,她将两条雪白粉嫩的臂膀弯曲到后腰处,去寻那两根后扎的缎绳,好不容易找到了那缎带,绕着纤细的手指微微用力一扎,绑了个蝴蝶结,那肚兜的下摆便也紧紧地贴肉束缚在了小腹上,胸前更是被自然地勾勒出一道浅浅的沟痕。
湘云这会儿除了两腮泛着淡淡的红晕,遮住了胸乳和小腹后,两条粉白的大腿也透着别样的色泽。她虽说年纪小,可心性聪慧,隐约猜到弘昼是在看着自己穿衣服时别样的姿态,心里寻思着自己如今的身份,应当好好尽到照顾主子的本分才是。想到这儿,她又从枕下拿出自己那片软红小裤,从玉足开始穿起,缓缓划过小腿、膝盖,一直到大腿根处,贴合着臀部,护住了私密部位。
湘云穿上了肚兜和内裤,遮住了关键部位,虽说刚才是当着弘昼的面穿着贴身衣物,可也算换了种方式让弘昼看了一番自己。如今衣衫蔽体,她心里找回了些底气。她虽说已经伺候弘昼好些日子了,可就在弘昼静静地瞧着自己穿贴身衣物时,也不知是此情此景有些特别,还是少女天生的羞涩心理,她心里竟有些恐慌,仿佛生怕弘昼突然有什么别的要求。好不容易穿好了衣衫,她又扯过衣架上那裤管宽松的小裤套上,那小裤裁剪得妥帖,大腿处略显紧绷,更显身材曲线,小腿处松松散着裤管,不到脚踝,透着一种别样的感觉。接着,她又披上一件半透红纱睡衣,这下把身上重要地方都遮住了,只是那小裤和红纱透着独特的闺房韵味。她便下了地,要去替弘昼穿鞋穿衣。她本就性情直爽豁达,虽说刚才经历让她觉得羞耻,可也不喜欢闷声不响,便鼓起勇气笑着说道:“主子…… 怎么就这么瞧着云儿穿衣裳呀……”
弘昼被她这话逗得哈哈一笑,一边由着她服侍自己穿衣起身,一边拿床边的凤竹盐茶漱了漱口,湘云赶忙捧来一个小盂接着,弘昼吐了口中的盐茶,含含糊糊地笑道:“瞧女孩子…… 各有各的韵味嘛…… 难道本王就只知道看你们脱衣服呀?就不能看看你们穿衣服的样子了?看着你穿衣裳,慢慢品味你身上这诸多妙处…… 也是别有一番趣味呢……”
湘云听了主人这般话语,心里既觉得害羞,可又隐隐有几分高兴,想着自己的样子能让主人这般留意看,刚才的那份惶恐便也释怀了几分,便憨笑着啐了一口。她知道弘昼这会儿是真要起身了,便又接着侍候弘昼穿上大衣衫,扶着弘昼在自己的小绒凳上对着镜子坐下,取了个琉璃梳来,替弘昼梳头扎辫子,一边梳,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弘昼笑着闲聊。
没一会儿,门外就传来玉钏儿那带着童声稚气的回话声,说是依照鸳鸯姐姐的吩咐去寻了,已经找到了昨日宝钗等誊写的诗稿。弘昼便命取进来瞧瞧,看了几眼后,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咳嗽了两声,对着玉钏儿吩咐道:“这会子才想起来,昨儿宝丫头其实没作诗呢,倒让她给躲过去了,还有潇湘馆里的林丫头,嗯…… 回头你差宫女去吩咐一声,要是她们有兴致,闲了的时候补上,这样也算是这园子里的一桩雅事了,就叫它‘秋雨苑’吧。”
玉钏儿笑着应了,便退下去了。又过了一会儿,鸳鸯从缀锦楼回来了,进来回话道:“回了凤妃了,已经差人去把那浴盆架到顾恩殿了,只是那物件着实挺大挺沉的,四个太监扛着去的呢。凤妃吩咐说要架在密室暖阁里,用檀香熏过之后才好用,还得一会儿才能准备妥当呢。请主子示下,是这会子就在枕霞居烧汤沐浴呢,还是等会儿那浴盆备好了,再去顾恩殿……” 弘昼应了声 “知道了”,却没再多说别的,鸳鸯见湘云正在房里服侍着,也不敢久留,便要告辞出去。可弘昼却摆手示意她先别急着走,接着吩咐道:“别忙走……” 说着,回头似笑非笑地瞧了湘云一眼,懒懒地伸展了一下臂膀,又对鸳鸯说道:“这会儿还不能洗浴,身子又不舒服,就出去走走,散散步吧,你们四个往后都要贴身陪着…… 云儿就不必跟去了,你早上伺候本王也累了,又没用早点,就先歇着吧……”
鸳鸯赶忙应了声 “是”,湘云听了,便跪下来辞送,弘昼笑着摸了摸她的头,蹲下身子,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早上伺候了半天,你要是觉得乏了,就自己歇着…… 或者唤园子里别的女孩子来陪着你,也随你心意……” 这话让湘云耳根子一红,差点就要出声反驳。弘昼见状哈哈大笑,起身出了房门,那鸳鸯、蕊官、金钏儿、玉钏儿便赶忙跟了上去。那些太监宫女们见王爷有这四个丫鬟跟着伺候,便也不再跟着了。
小主,
弘昼其实也没什么特别要紧的事儿,就是身上觉得倦懒,这会儿不免暗自后悔,怪自己平日里没好好保养身子。那金钏儿早就取了猩红大氅来,给弘昼披上,弘昼只是笑笑,还轻轻拍了拍金钏儿的脸蛋,这才从枕霞居里走了出去。他沿着溪流,从沁芳源那儿蜿蜒而上,心里没个准主意要去哪儿,就是随意走着,不过见昨儿下了一夜秋雨,今儿倒是个晴好天气,雨水润泽过的芭蕉,被风吹拂着的海棠,看着都挺有意趣的,他瞧着这秋日美景,身上那酸软的感觉似乎也好了些。就这样穿林绕树,走过步道,跨过行廊,一路欣赏着园子里的景致,慢慢走到了东边门上,只见门上那几个太监宫女瞧见弘昼来了,吓得赶忙跪下来迎接。弘昼本来心里就有些心绪不宁,这会儿更是胡思乱想起来,心里有了个念头,便吩咐道:“都别声张,左右这会儿也无聊,去备一乘暖缎子行车来,本王要出门走走……”
那门上的掌事太监听了,却是一愣,这 “暖缎子行车” 呀,其实是当时富贵人家常用的一种代步套车,一般是用两匹走骡拉着一辆四轮大车,车前有个小木架靠椅,是安置赶车车夫的地方,后面拖着车厢,车厢上面罩着花顶,四周挂着两层帷幔,比起轿子来说,倒是宽敞又方便些。可弘昼的身份特殊呀,自然和寻常人家不一样了。他用的是两匹西山红棕骏马,车身虽说为了避人耳目,不用明黄装饰,可也是雕金镂玉的,富贵非凡。车架内里其实是个小暖阁,长一丈二,宽七尺,按理说,就算坐四五个人也坐得下,不过里面却只设有一对面对面摆放的暖绒太师座椅,宽敞又透亮,那座椅的靠背还能放下来,主座上的人可以半躺着休息,四周都是隔断小抽屉,里面放着些宫点、香料、瓜果、器皿之类的东西,真可谓是尽显富贵陈设,满是皇家的气派与风流。只是历来按这车的使用规矩,只有弘昼自己能坐,赶车的得是门下侍卫,那些随身的太监们都是随车步行或者骑马跟着的。车内虽然宽敞,可也就只有对坐的两个位置,最多就是让一个陪侍的丫鬟坐在对面,或者弘昼坐在主座上,搂着个丫鬟亲昵一番,除此之外,可没有四五个人挤进去的道理呀。这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呢,王府的丫鬟跟着弘昼出行倒是常有的事儿,可这大观园里的丫鬟奴儿们,说到底都是弘昼的近身之人,虽说偶尔也有出去采买东西之类的情况,可还真没有这么大大方方、成群结队出园子的礼数呢。如今弘昼要带着这四个奴儿一起出门,明显是有让她们陪着出去的意思,这可让那太监一时犯了难,站在那儿直发愣。
那金钏儿和鸳鸯都是心思玲珑的姑娘,一路跟着过来,心里也明白弘昼不过是倦极无聊了,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两人便交换了个眼色,鸳鸯便走上前,笑着说道:“主子要出门呀?奴儿们身份卑贱,跟着出去怕是多有不便呢,要不唤其他宫女们跟着?若是主子您非要让我们同行,或许可以再整一辆小套车跟着?”
弘昼听了这话,倒好像之前没考虑到这些,也是一愣,随即笑道:“你们几个都是没个正经名分的小丫鬟,既然做了本王的贴身奴儿,往后自然是要日夜随身伺候着的,哪有谁会管你们这些闲事呀,既然车里不好挤……” 他本就是个随性的性子,说到这儿,又看了看这四个女孩子,接着又说道:“那就让门上再安排四个太监,赶一辆小车…… 嗯…… 鸳鸯你随本王坐大车里,你们三个就坐后面那辆车跟着便是了……”
这四个女孩子听了这话,心里各有感触,有的脸微微一红,有的暗自庆幸,不过都赶忙应了下来。那掌事太监听了吩咐,便去套车了。蕊官瞧着太监过来扶弘昼上车,灵机一动,赶忙上前俯下身去,趴在车门旁,柔声道:“主子就踩着奴儿上去吧……”
她这声音娇柔得很,身子柔弱地蜷着,背部微微弓着,臀部的曲线显得别样妩媚,一副温顺听从的模样。弘昼瞧着她这般姿态,心里一动,也不多说什么,便踩着蕊官的身子上了车,一屁股坐了下来。那边鸳鸯也赶忙上车,只是有些局促,斜着身子,略显尴尬地在对面客座上坐了。紧接着,就听到一阵环铃声响,想来是剩下的蕊官、金钏儿、玉钏儿三女也在后面那辆车上安置好了。弘昼这才吩咐道:“去…… 王府吧……” 赶车的太监忙应了一声,吆喝着赶着暖缎子行车便出发了。
车刚要动,弘昼看向眼前的鸳鸯,只见她正值妙龄,一头青丝盘绕成一对小丫鬟发髻,模样俏丽,双眸明亮,嘴唇似粉色美玉,上身穿着一件青色散花小袄,搭配着一件粗镂空披肩,那披肩是网格状绒线织就,贴合在肩膀处,显得柔美又俏皮,还在胸前打了个蝴蝶结,更添几分韵味。弘昼看着看着,正想着事儿,车外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声,弘昼不禁一愣
小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