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张玄净的议事帐篷,我呼出一口浊气。
虽说刚才说的慷慨激昂,可是敌众我寡是事实。
想要全歼敌人,谈何容易?
除非......
我突然眼前一亮,想到一个主意,立马折回了张玄净的议事帐篷。
“什么?!”
议事帐篷里,张玄净的嘴巴可以塞下一个鹅蛋,他一脸惊讶的看着我,似乎我的计策吓到了他。
“这个计划,太冒险了。一旦失败,就相当于将我们誓死守卫的中华龙脉气运,拱手送人!”
张玄净的手指轻叩桌子,迟迟下不了决心。
“张师兄,没有香饵,怎钓鳌鱼?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啊!”
我还在苦口婆心的劝着张玄净,可张玄净一脸凝重,不敢涉此大险。
“彭师弟,你这是在赌。你可知道,岛国术士的七截斩龙阵一旦形成,不会被任何法术打断。此后的数百年,中华民族可能都喘不过气来。我,不能答应你的请求。”
张玄净沉吟了良久,最终还是拒绝了我的计策。
我闷闷不乐的走出议事帐篷,心里却不甘心这样的机会白白错过。
我一咬牙,转身去找了正在布置防线的白羽。
见到我的到来,白羽有些惊讶。
他问我不在自己的防区布置防守力量,来他这里干什么?
我把白羽拉到一旁僻静的角落,悄悄地把计划告诉了他。
“此计可行!”
不同于张玄净,白羽听完了我的计划,沉吟了一会儿,给出了肯定的答复。
“但张师兄是中华道门的统领,他不同意,计划就难以实施。凭我们俩手底下的这点力量,想要全歼岛国术士,无异于痴人说梦!”
白羽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出了最现实的情况。
可我眼中寒光一闪,一把拉住了要转身就走的白羽,用只有我们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可是......如果咱们这个正一统领被迫施行这个计划呢?”
我的话刚说完,白羽睁大眼睛如铜铃,小声说道:
“你疯了?万一张师兄没有按照你预想的结果实施计划呢?那龙脉气运岂不是拱手送人?”
我闭上眼睛,心中十分坚定,良久我猛然睁眼,告诉白羽一句话,然后转身离开了白羽这边的防区。
“我赌张师兄为保龙脉誓死不退,我也在赌岛国术士见利忘命,不管白师兄如何抉择。这次,我一定要这么做!”
离开了白羽这边,我召集原来所有跟着我的道门兄弟,决意孤军执行计划。
其实我最初的计划是放弃龙脉,引岛国术士争夺,然后围歼敌人。这样虽然险,甚至伤亡也大。
可一旦成功,能一战定乾坤,百年之内,岛国术士再无力争夺龙脉,甚是会出现人才断层,一蹶不振。
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张玄净还是放弃了这个计策。
如今我别无他法,或许只能用一死,来换取反败为胜的机会。
夜幕低垂,天空渐渐被一抹深沉的红所浸染。
那红,并非晚霞的余晖,而是即将上演的血月之夜的预兆。
风,突然变得凌厉起来,夹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煞气,仿佛无数冤魂厉鬼正在从四面八方聚集。
营帐外,原本安静的大地突然变得躁动不安。
一些胆小的道士紧紧抱着武器,眼中流露出恐惧的神色。他们不知道,这一夜将会发生什么,但他们能感受到,一股无形的压迫感正在逐渐逼近。
我抬头望向天空,只见一轮血月缓缓升起,那红得近乎妖异的色彩,在夜空中显得格外刺眼。
我仿佛听到了从那血月中传来的诡异笑声,又仿佛是无数亡魂的哭泣和哀嚎。
血月之夜,终于来了,战斗也为此而打响了吧?
我抬头看向山顶,那里法术四处爆裂,如灿烂的烟花,喊杀声也逐渐响亮了起来!
我带领原本跟随我的玉谨真人,王真一等道门兄弟,悄然潜入了太白山谷底。
夜色如墨,只有天边那轮血月提供着微弱的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