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如水,苏长空的身影刚在丽秋院的青石板路上消失不见,一股阴冷的杀气便在顾盼盼的闺房内悄然蔓延。烛火突然剧烈晃动,似乎在预示着什么不详的征兆。不知何时,房内已多出一道诡异的身影——一个身着黑色纱裙,面蒙黑纱的神秘女子。她右手握着一柄寒光凛凛的宝剑,剑鞘上雕刻着繁复的暗纹,在忽明忽暗的烛光下若隐若现,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杀气。
"公孙长老,你来做什么?"推门而入的顾盼盼柳眉微蹙,眸中闪过一丝不悦。方才与苏长空的暧昧气氛还未散去,胸口处那份悸动尚未平息,这突如其来的访客让她心头涌上一股烦躁。
"我怎么就不能来?"公孙长老慢条斯理地把玩着一个白瓷茶杯,正是顾盼盼方才用过的。她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着杯沿,似乎还能感受到些许温度。"你费了这么大的功夫,还牺牲了四名下属,最后竟然放他走了?"话音虽平淡,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威压。
"我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管!"顾盼盼毫不示弱地回击,转身欲走进卧房,裙摆在身后画出一道倔强的弧线。
"站住!"公孙长老突然寒声喝道,手中的茶杯重重放在桌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吗?你对那个苏长空,动心了!"
顾盼盼的脚步猛地一顿,纤细的身子微不可察地颤了一下。她缓缓转身,目光如刀:"公孙长老,请注意你的言辞。"
"呵,我的好徒儿,"公孙长老冷笑一声,缓缓起身,"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那些欲盖弥彰的眼神,那些刻意制造的肢体接触,还有那杯你迟迟没有下毒的酒......"
"够了!"顾盼盼突然厉声打断,"我自有分寸!"
"分寸?"公孙长老冷笑着向前逼近,"你可知道我们等这个机会等了多久?就因为你一时心软,功亏一篑!"说着,她突然一甩手腕,黑纱下露出一张冷若冰霜的脸,"既然你下不了手,那就让我来!"
话音未落,公孙长老的身影已如鬼魅般掠向房门。然而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顾盼盼已闪身挡在了门前,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
"公孙长老,"顾盼盼的声音冷得像冰,"这是我的任务。"
"你!"公孙长老眼中杀意骤然迸发,"为了一个男人,你连命令都要违抗吗?"
"我说了,这是我的任务。"顾盼盼一字一顿地说道,眼神坚定得令人心惊,"无论是成功还是失败,都该由我来承担。这是组织给我的考验,还请长老不要越俎代庖。"
公孙长老死死盯着自己这个最得意的徒弟,良久,才冷哼一声:"好,很好。既然你这么坚持,那我就再给你一次机会。但记住,如果下次你还是下不了手,就别怪我狠手辣!"
说完,公孙长老的身影如同来时一般诡异地消失在夜色中,只留下一股阴冷的气息在房内盘旋。顾盼盼这才松开紧握匕首的手,掌心已满是冷汗。
她缓缓走到窗前,凝望着苏长空离去的方向。月光下,她的表情忽明忽暗,难辨喜怒。一滴清泪无声滑落,却很快被她倔强地抹去。
"苏长空......"她轻声呢喃,声音中带着连她自己都没察觉的柔软,"为什么偏偏是你......"
就在这时,房门被轻轻叩响,妙玉的声音从外传来:"小姐,要准备安寝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