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夺门而出,直奔校场。他的战马早已备好,那是一匹通体乌黑的骏马,浑身肌肉隆起,神骏非凡。白季翻身上马,抄起自己那杆百战不败的银枪,怒吼道:"传我军令,全军集结!"
号角声响彻云霄,战鼓声震天动地。片刻之间,三万大军就整装待发。这些将士都是白季亲自训练的精锐,平日里作战勇猛,从无败绩。
无奈之下,几名谋士只好紧急派出快马,火速通知节度使白运堂。快马扬鞭疾驰而去,朝着夷州府城的方向绝尘而去。马蹄扬起的尘土在空中久久不散,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腥风血雨。
当白季率领三万大军赶到战场时,双方的士兵已经杀得难解难分,尸横遍野。到处都是残肢断臂,鲜血汇成小溪,流向低洼处。好在大部分百姓已经撤回关内,水门关的士兵正在且战且退,保护着最后一批百姓撤离。
"关门!"城头上传来苏大少洪亮的声音。他一身戎装,威风凛凛地站在城头,"快放下吊篮,将城外的百姓救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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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一声轰然巨响,厚重的城门缓缓降下。士兵们麻利地放下大篮子,将那些还在城外的百姓一个个吊上城头。妇孺的哭声、伤者的呻吟声不绝于耳,但总算是捡回了一条性命。
早在三天前,苏大少就已经率领五千威名赫赫的风雷军将士和三千身披重甲的黑甲骑兵悄然抵达水门关。这支精锐之师分批进驻城内,按兵不动。每名将士都经过精心挑选,不仅武艺高强,更重要的是纪律严明。
更为惊人的是,还有整整八万大军以各种名目汇聚于城外的几座大军营内。有的打着操练新兵的旗号,有的以轮换防守为由,各种借口层出不穷。这些军营表面上看起来松散随意,实则内部戒备森严,随时可以投入战斗。
这等大规模的军事调动自然瞒不住夷州的密探。他们像是幽灵般游走在军营周围,将每一个细节都仔细记录下来。不出三天,消息就传到了白季耳中。甚至连具体的兵力部署、将领名单,白季都一清二楚。
"报告将军,"一名密探跪在白季面前,声音压得很低,"根据属下观察,云州军至少调集了十余万大军。光是精锐部队就不下两万,而且..."
"够了!"白季不耐烦地挥挥手,将密报扔在地上,"什么十余万大军,分明就是故弄玄虚!苏天雷那个老匹夫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在这个节骨眼上闹事!"
白季眼中闪过一丝不屑:"再说了,就算他真敢来,本将军手里的这杆长枪也不是吃素的。当年在百花谷一战,本将军可是以一敌百,杀得敌军闻风丧胆!"
白家与苏家是百年的宿敌,这是众所周知的。两家之间明争暗斗从未停歇,但要说苏天雷敢公然发动战争,白季打死也不信。他太了解这个老对手了——在他看来,苏天雷就是个胆小如鼠的主,整天躲在府衙里玩弄阴谋诡计。
"将军,"一名心腹谋士小心翼翼地进言,"此事事关重大,是不是该上报给节度使大人?以防万一..."
"报什么报?"白季暴跳如雷,"本将军自有分寸!现在最重要的是剿匪,其他的事情都给我放一边!你们这些书呆子,整天就知道瞎操心!"
更何况,这段时间正值土匪猖獗。整个夷州境内到处都有土匪出没,烧杀抢掠无所不为。长风关也不例外,每天都有百姓前来报案,说是被土匪洗劫一空。为了剿匪,白季一个脑袋两个大,哪有心思理会什么军事调动?
就这样,白季将这个重要情报压了下来,没有报告给节度使白运堂。他哪里会想到,这个看似普通的决定,竟会为长风关带来灭顶之灾。这便是他最大的失误——在战场上,任何一个细节都可能成为致命的破绽。
而今,当白季得知爱子惨死的消息后,已经完全被仇恨冲昏了头脑。什么两省之间的和平协议,什么朝廷律令,在他眼中都成了一片空文。此时此刻,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杀!杀光水门关的所有人!
"杀!给我杀!一个不留!"白季双目圆睁,状若疯虎。他的银枪在阳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芒,每一道寒光都预示着即将到来的杀戮。"水门关的狗贼,本将军要让你们血债血偿!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