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谈秋客那怪异的动作,邬沁嘴角抽了抽,他这个哥哥这又是发什么颠呢。
“……哥,你干嘛呢?”
小主,
谈秋客浅浅一笑,做了个丢东西的动作,而后只听“噗通”一声,恢复原样的水池中漾起阵阵水纹,紧接着一阵“扑腾”,一个小人出现来了水池中。
邬沁好奇谈秋客在干什么,低头仔细看着小人,待看清小人的模样,他面露错愕。
他蹲下身,震惊道:“前、前辈!?你怎么在这,还这副模样!!?”
小人正是岁聿。
“呕呕呕——”,岁聿趴在水池边上不断吐着池水,喉咙被呛了水,难受得要紧。
岁聿想不通,他好好坐在萧云暮肩头,按道理不会有人察觉他的踪迹,也不会触碰到他,没想到最后竟被谈秋客凭空捉住了。
这池水也奇怪,在水池中滚了一圈后,他竟现了身。
谈秋客走下台阶,蹲下身,好奇看着一身湿漉漉的岁聿,他手撑着下颌,好似在思考,想了半天,好像终于想起来,他高兴得一拍手。
“哦~,想起来,是你啊,好久不见呐,岁岁。”
这一句“岁岁”,听得岁聿手下一滑,差点又要栽进水池中去。
邬沁连忙伸手把岁聿捞了出来,运用灵流给他把衣物烘干。
终于摆脱那差点把他淹死的怪异水池,岁聿长呼一口气,一抬头就对上谈秋客那双含笑的眸子,心头的恐惧令他忍不住后退两步。
说来也奇怪,在星月咒时他也见过谈秋客,心头却没啥感觉,但是眼前这个谈秋客着实可怕。
而见岁聿害怕的模样,谈秋客“噗嗤”一声笑了。
“岁岁怎的这般怕我,我们初见时,你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如今也才几年没见而已,你怎的变化这般大。”
闻言,岁聿像是想起来什么恐怖的事,既咬牙切齿,又震惊错愕,“是、是你,天枢殿外面那个疯子!!!”
岁聿忍不住腹诽道:他们哪是几年没见啊,那是二百七十年没见。
要说岁聿表情为什么这么丰富呢,这还得从二百七十多年前说起。
那是岁聿第一次来蓬莱,他好不容易从星月咒中逃出,赶到天枢殿。
他还以为能与萧云暮他们集合,没想到遇到了谈秋客这个疯子,隐藏身份骗他就算了,还处处拿他当探路石,最后身份暴露,谈秋客谁也不杀,就逮着他一个人砍。
萧云暮他们不记得了,岁聿可没忘记呢,当初他们就是全军覆没在谈秋客手上,也是因为谈秋客,他才变成现在这模样。
岁聿想咆哮,可是他不敢,他还是有自知之明的,他压根打不过谈秋客。
他怎么也没想到当年那个疯子竟然是谈秋客,他喵的居然是谈秋客,那个疯子,气死他了!
话虽如此,但岁聿却不得不感谢谈秋客,虽然谈秋客坑他特别多,但也因为谈秋客,他才能救活他想救的人,没有留下没办法弥补的遗憾。
见岁聿这又气又恨,还拿自己没办法的模样,谈秋客这个罪魁祸首,非但没有愧疚,反而笑得更欢了。
“我就说岁岁没有忘记我嘛。”
岁聿:“呵呵呵……”
邬沁很怀疑他哥是不是一个人被关在这里太久了,导致人都开始疯癫了,要不然他那么大一个温柔的哥哥怎么变成这个讨人嫌样子。
讨人嫌的谈秋客丝毫不觉得自己哪里不对,继续讨骂道:
“原以为再次见到岁岁,岁岁也该长大了,没想到岁岁竟永远留在那一年。”
这话说得惋惜,那年岁聿初见谈秋客的时候不过十七八岁,正是闹腾的年纪,像极了谈秋客那离开千年都没有回来过一次的弟弟。
当年放过岁聿,许是怜惜吧,他想看看少年长大后的模样,想透过少年看看自己那弟弟长大后的样子。
可竟没想到岁聿还是死在了那年,成了浑天洞的侍守令,再没机会长大。
认出谈秋客就是当年追杀他们的那个人,以及其前后两次对外人进入千秋冢的变化,岁聿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为什么上一次对我们赶尽杀绝,而这一次却放过所有人?”
“这个嘛……”
谈秋客手撑着下颌再次认真思考起来,良久之后,也不知道有没有想到答案,他紧抿着唇,眼中尽是复杂之色。
半天没等到答案,岁聿心中有点慌,他怕谈秋客又来二百七十年前那一套,悄咪咪地把所有人解决了,还装得一脸无辜。
了解自家老哥的脾性,邬沁抹了脸一把脸,无语且无奈道:“前辈你别等他答案了,他自己估计都忘记了为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