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番外一:颜辞篇16(完结)(2 / 2)

寒衣调 毁应楼 2365 字 24天前

他知道的,尹肖恩曾对他真正起过杀心,真正对他下了死手,可是不知为何到了最后一步,她却放弃了。

闻言,尹肖恩面色一怔,似是震惊于尹辞怎么知道这件事,寒眸中闪过一抹厉色,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握紧手心。

“挑衅我?你当真以为我不敢宰了你?!”

“师尊——!”

“师祖恕罪!!!”

尹白纯心中只道完了,他怎么不知道眼前这两位不苟言笑的大神这么能掐架呢,还什么话最毒就拎着什么话说。

连忙挡在剑拔弩张的两人之间,尹白纯硬着头皮,跪地请罪劝说道:

“还请师祖恕罪,师尊他只是怒急攻心,失了心智,刚刚所言并非本意,还请师祖不要与之计较。”

“嗤~”,寒冷极具压迫感的视线落在尹辞和尹白纯身上,尹肖恩冷笑一声,旋即便挪开了目光,眼不见为净。

“滚——”

“多谢师祖,师祖万安。”

闻言,尹白纯连忙捡起静安,也顾不得尊卑,拉着尹辞快步往外走去。

尹辞仍旧没有反抗,如任人摆布的娃娃,任由尹白纯拉着他离开,只是那双失了焦距的眼一直“望”着尹肖恩。

明明那双眸子中什么都没有,可尹肖恩与其对上之后,却倍感难受,她转身,背对着离开的二人。

人都走了,三族祠又恢复了寂静,只剩烛火灯花的噼啪声,风轻轻吹过,垂落的兰纹白丝带在空中飘舞。

长命灯常亮,照亮的却是石碑上刻下的那一个个熟悉的陌生的名字。

三族祠若非重大事件不会开启,但三族弟子却可以持身份令牌进入其氏族专属祠堂。

尹辞身上有着尹氏一族和北唐一族的直系血脉,自然也就可以进入专属于北唐一族的祠堂。

抬眸望着专属于尹氏一族供台上那一排排灵牌,尹肖恩捏了捏手心,迈步上前,熟练取香,点香,恭敬虔诚祭拜。

“不孝子孙在此惊扰了各位先辈,还望先辈在天之灵莫要怪罪。”

连续恭敬叩拜了好几个响头,尹肖恩才起身。

目光扫过那一排排刻着尹氏一族前人的灵牌,最终在触及到那名为“第九十七代玉门之刃——尹怀恩之位”时,她眸中的寒冰一一消融。

记忆中那位白衣剑仙的身影时而模糊时而清晰。

眸中似有泪光闪过,尹肖恩垂眸,掩下眸中异色,鼻尖微酸,喉头滑动,音色不禁多了几分哽咽。

“……兄长,他如今的模样,真是你们想看到的吗?”

“我从未见过他这般绝望,哪怕二百六十年前,他被那个孩子害得差点葬身五夜城时,被最亲之人背叛,他都没有这般绝望过。”

“兄长,……他……他真的不想活了啊,我能拦他一时,还能拦他一辈子吗?!”

“他在逼我杀他啊!”

“兄长,……我该怎么办才好?”

手心越攥越紧,尹肖恩声音越来越沉,望着“尹怀恩”的灵牌,话至最后一句,她的声音带着期盼,还有几分慌乱,眸中满是复杂之色。

良久,空气中传来声沉沉的叹息,尹肖恩俯首朝着灵牌又拜了三拜,而后转身便往外走去。

在迈出三族祠最后一步,一道颀长人影出现在尹肖恩视野中。 系统:开局零天赋,但我苟得住

望着驻足在离开三族祠的必经之路上,和记忆中相比身形略显单薄瘦弱的那个人,尹肖恩挑眉,再次恢复成了往常那冷漠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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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继续在你那藏书阁中当缩头乌龟,出来做什么?”

来人正是萧云山。

萧云山并未在意她冷漠的神情,他平静开口道:“来问你一些事。”

“没空,”尹肖恩看也没看萧云山一遍,她径直朝青石阶梯走去,“从哪来滚哪去,少挡路!”

萧云山也不恼,只缓缓说出自己的问题,“本应该在两百七十年前死去的萧云暮,而今却回来了,你们就没人和我解释一下吗?”

他在藏书阁中极少外出,故而刚刚知晓发生在五夜城之行的事,也才知道从五夜城回来的人中,多了一个本该死去的人。

迈出去的步子顿住,尹肖恩抬眸对上萧云山平静的眸子,嗤笑一声,反问道:

“你不都知道答案了吗,非要过来问我作甚,有本事亲自去问问了你那好弟弟啊。”

话落,她作势就要走,可却被萧云山抓住了胳膊。

面色一冷,一记眼刀丢给萧云暮。

“再不撒手,信不信我给你砍了!”

“抱歉。”快速松手,萧云山默默后退半步,言辞恳切。

“我只想知道真相,看在多年的情分上,算我求你,告诉我当年北唐岁聿脱离玉门的真相。”

“求”字说出口,尹肖恩微微一愣,不可置信看向萧云山,她有些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幻听了,眼前之人是在求她?

曾经那个高傲无比,谁都看不起的萧九,竟然会来求她,倒是稀奇。

“萧九,你凭什么就觉得我会知道那什么真相,当年他们从蓬莱回来时,我可不在玉门中。”

萧云山神色未变,只道:“就凭你是尹二尹肖恩,是尹怀恩的妹妹,是尹辞的姑姑,北唐岁聿离开前,他一定会来找你。”

“呵~”,听到他这个理由,似是感到好笑,尹肖恩又是一记冷嗤,她笑而不语,良久,才缓缓出声。

“好啊,告诉你也可以,但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你想知道什么?”

“当年,在蓬莱接应他们时,你,到底做了什么,为什么一回来之后就躲去了藏书阁?”

“我什么都没做,只将他们接了回来,仅此而已。”

萧云山回答得果断,哪怕表现得如何平静,可微微颤的羽睫还是暴露了他心中的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