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为自己先祖建祠尚且可以理解,但他们之后竟又开始为朝中党派魁首、宫里内宦大总管建起了生祠。还争相选用风水宝地,即使侵占民田民墓,拆毁民房民舍,也在所不惜。
先帝在位时,临清府为了建祠,拆毁民舍达万余间。还有吹鼓什么‘祭如在,祭神如神在’的言语。
他们为的也不过是生前做官,死后还想着攒些香火,若不能成仙成神,在地府谋个一差半职,那也要有个功德祠被百姓香火日日供奉着。
真可谓是,生前去世后都要收割百姓的供养。
先帝瞧着他们做官不为民,却只为身后事的样子,抽着典型狠狠地处罚了几个,才杀住了这股歪风邪气。
可现在他们又拿这个试探起了自己。
朱维桢在刘书的名字上按了按,心里冷哼一声。
父皇虽是处置了几个冥顽不灵的,可是总有人相信这样能让自己功德圆满。
若是他们自己私下里当做家庙,自己花钱买地建了也就罢了,这正儿八经的折子递上来,难不成还想让户部替他们出一笔?
朝廷还在打仗,哪哪都要花钱,皇帝还想让他们掏一笔呢……
朱维桢突然抬头看向刚进殿的左都御史,把手里的奏章递给了他。
待左都御史看完,方才语气平淡的说道:“先帝明令禁止过的事,偏偏有人再犯,抗旨不遵,论律该抄家……”
瞧着左都御史紧皱的眉头,朱维桢尚有兴致命陈福给他看茶看座,只是再此同时,又吩咐兴安道:“去寻拱卫司副指挥使来。”
“都察院同拱卫司一起,详查违逆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