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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先生听莲子说王长根出了家门就来了酒吧,他猜测事态可能不宜乐观,赶紧赶到了酒吧,碰巧,孙老爷起身要离开,就把他拦了下来。
钱六是方丈惨死的见证人。虽然他是镇长的随从,可对日本人的所作所为也是深恶痛绝。特别是又经历了佛像倒塌的恐惧,日本兵拿着刺刀顶着自己的脑袋,这样侮辱性极强的行为,他更是对日本兵恨之入骨。现在刘镇长发话,让他讲讲庙宇发生的惨案经过,终于有了发泄心中积怨的机会。他看着满桌子的人说:“当时你们是没有在场啊,日本兵把方丈五花大绑推出来,围观的人都疯了一样往前冲,九川一郎掏出手枪就向站出来的人射击,”钱六一只脚踏在凳子上,连说带比划,想要通过他的描述还原现场状态。“只见那人脑浆爆裂,一股鲜血从后脑喷涌而出,脑浆和鲜血溅在前面人的身上。”
孙老爷捋了一下胡须说:“拿着鸡蛋碰石头,还能有好结果!”孙老爷看了一眼镇长又说:“现在日本人势力大呀,我们惹不起。”
王长根愤愤地说道:“他们日本人势力大怎么了?这里是中国的地盘,岂能让他们横行霸道!”
孙老爷瞄了王长根一眼,阴阳怪气地说:“哦,王警官,你有枪啊,可以和他们拼个你死我活,不过......”孙老爷拉了一个长音说:“恐怕你也没几发子弹!”
“我一个人是身单力孤,”王长根看着刘镇长说:“我们可以把乡亲们组织起来......”还没等王长根把话说完,镇长使劲敲了一下桌子说:“组织起来去送死吗?”刘镇长指着钱六说:“钱六是当时的见证者,你问问他,方丈和乡亲们是怎么死的?”
赵先生插话说:“日本兵是丧心病狂啊,他们连小孩都不放过......”赵先生旁敲侧击地策应着王长根。
“赵先生,当时是真的惨烈啊,”钱六看了一眼王长根说:“日本士兵是真凶狠啊,端着刺刀向一个抱着孩子的妇女刺去,”钱六说到这里卖了一个关子,“你们是没看到啊,那孩子被刺刀高高挑起,日本兵就势从刺刀上把孩子抛向人群后面。”
“这真是没有天理了,丧尽天良!”王长根义愤填膺地说。
孙老爷习惯性捋了一下胡须,看着刘镇长说:“你和日本人说理,还没那个资本。方丈就是因为要和日本兵分个谁对谁错,结果被砍了头,还有老李家八口,老张家四口,嗨,都被日本兵挑出了肠子,死的那个惨啊。”
王长根盯着刘镇长说:“你是一镇之长,就能眼睁睁看着日本兵祸害老百姓?”王长根又转向孙老爷说:“还有你孙老爷,乡亲们和你都沾亲带故,你不为老百姓着想,还在这里故弄玄虚,你们到底是怎么想的?”
“国民政府都下令不抵抗,东北军都放弃了军营,你让我们怎么办?”刘镇长说完拂袖而去。
王长根对着大家激愤的样子说:“乡亲们就这样白白死了,你们就不管吗?”
孙老爷也起身,拍拍屁股,跟着刘镇长走来出去,走到门口,回过头来,拿腔拿调说道:“政府和军队都管不了,你让刘镇长怎么管?”
酒吧里的人议论纷纷:“谁还敢和日本斗啊?那是要掉脑袋的。”
钱六走到另一个酒桌前,端起一杯敬喝下,说:“九川一郎手起刀落,方丈瞬间人首分离,方丈的头颅双目圆睁滚落到地上,一腔热血岩浆般喷涌而出。”酒桌上的食客抢下钱六手里的酒碗,怒次他:“花钱没有啊,拿起来就喝?”
“老子喝你一碗酒计较,”钱六不愤的样子说:“过去,你是三天两头去庙上烧香,现在日本兵占了庙宇,你怎么不计较?”钱六把酒碗蹲在桌子上就走。一桌子人愣愣地看着钱六的背影。
“呸!”一个食客起身指着钱六的背影嚷嚷:“你就是个混混,混吃混喝,掉井了都不挂下吧。”
王长根看着大家麻木的样子,无奈地摇头。王长柱上前拉起哥哥王长根:“哥啊,你也管不,咱还是回家吧。”
赵先生一直没走,看着食客们的表现,走过来拍拍王长根的肩膀,说道:“长根啊,我也看日本气愤,”赵先生一脸愁云的样子说:“我看你还是回城里吧,别说你是一个辞了职的警察,就算你现在还是警察,凭你自己能斗过那些日本人?”
“我就不信......”王长柱没等哥哥王长根话说完,拖起他就往外走。身后的食客照样吆三喝四地划拳猜令。
在酒吧这样的公众场合,赵先生不好把游击队的想法告诉王长根,只是旁敲侧击提示王长根孤掌难鸣,不要单枪匹马地蛮干。俗话说,说话听声,锣鼓听音。王长根当然明白赵先生说话的意思,他没有和赵先生争辩,环视一眼酒吧乌七八糟的环境,愤愤地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