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棠双手抱拳,半跪在地,满脸镇定地看向胡啸,清澈的眼睛里尽是对谢玄景的崇敬。
这副真诚的模样让胡啸心里一惊,向来直爽的他一时间也分辨不出祁棠话语的真假,只是轻眯着眼,只不过眸色不似刚才那般的凶狠,应该是将祁棠的话听进去了几分。
胡啸沉默片刻,粗声道。
“不论你如何说,都无法彻底洗脱嫌疑,先将她收押牢中,等陛下醒来再做进一步决定。”
“是!”
围在一旁的御林军大声应和,准备将祁棠扣押起来。
见状,祁棠深吸一口气。
看来,这牢狱是非去不可了……
不过,现在这副局面,怕是在她能力范围能争取到最好的……
祁棠将浊气呼出,纤细的手臂轻轻抬起,示意道。
“慢着,我自己可以去。”
闻言,准备上前的御林军动作微顿,眼神犹豫地看着胡啸,不知道该怎么办。
“允了。”
胡啸倒不甚在意,摆了摆手,点头道。
就是谅她再弄出什么幺蛾子,胡啸也很有信心能够将祁棠拿下,只不过是这种小要求,自然可以允许。
“把她带下去吧。”
说完,胡啸便连忙动作小心地将谢玄景抬到床榻上,一旁跟来的太医也迅速上前,为他把脉。
“陛下好像是吸入了迷药,大人您可以朝这个方向制作解药。”
走到房门前,祁棠走路的动作微顿,唇瓣抿起,按耐不住心中的担忧,小声提醒道。
胡啸眸光凌冽地看向祁棠所处的方向,没有说什么,静静等待太医的诊脉结果。
“快走!”
察觉到祁棠停下的步伐,跟在她身旁的一名御林军厉声催促道。
“孙太医,陛下现在是什么情况?”
见老人将手从谢玄景的手腕处移开,胡啸语气担忧地问道。
“确如那位小太监所说,陛下是吸入了一定剂量的迷药,才陷入昏迷的,待我回去抓几副药,熬制一个时辰,便可清除陛下体内残存的迷药。”
孙太医抬手轻轻地拂过嘴角花白的胡须,苍老的声音说道。
“那这迷药,有什么危害么?”
胡啸难掩眸子中的忧色,询问道。
“并无大碍,大人请放心。”
刚踏出房门的祁棠听到两人的对话,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下,乌眸的暗色缓缓散去。
……
“进去吧!”
一名御林军从怀中拿出一把钥匙,将挂在牢房门上厚重的铁锁打开,陈旧的铁门发出“吱呀”的刺耳声响,语气冰冷道。
天牢里格外阴暗潮湿,牢房的不远处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刑具,还有一盆烧红了的火炭,浓烈刺鼻的血腥味仿佛浸润在天牢的每一寸土地上,既冰冷,又令进入这里的人不住地心生恐惧。
秉承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祁棠,轻抬着脚步踏入厚重的铁门。
视线触及随意摆放在地上的干草,以及生了青苔的铁窗,面色有一瞬间的僵硬。
祁棠:原来她也不是那么能忍!
这里未免过分的脏了吧?!
“唉……”
这都什么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