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有毛刺,里面还有一根长了锈的铁钉。
明明就差了那么一点,怎么就打到夫人的头上呢?
看夫人现在的样子,只怕有钉子的那一截已经跑进了夫人的脑袋里,夫人还能活着吗?
越想越害怕,崔嬷嬷竟软软跌坐在地上。
除了沈慕兮,没有人注意到她青灰的脸色。
即使沈慕兮注意到了,她也不在意,因为,很快,她的手也没用了。
下人的速度很快,不过几息,张氏就被抬走了。
沈钏海一脸急色就要跟上,被沈慕兮叫住了。
“父亲,若是侯府有难处要用我母亲的嫁妆,你们说一声也不是不可以,何必这般劳师动众?”
转头看到沈慕兮一脸冷淡。
沈钏海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怒意再次升腾,“逆女,你可知道你在说些什么?你继母因为你,现在昏迷不醒,你脑子里居然还在想你那个死鬼娘留给你这些破烂?”
“是不是破烂,难道沈大人心里没数?”沈慕兮抬眸直视沈钏海喷火似的目光,“你当初既然决定要做赘婿,就要有做赘婿的觉悟,哪有人像你这样,软饭硬吃,最后连碗都摔了。”
“你...你个逆女,”再次被戳到肺管子,沈钏海瞬间忘了自己身在何处,抬手就要教训沈慕兮,“不敬府中长辈,口出狂言,看我不打...”
沈钏海的手抬到一半,硬生生顿住了。
连带在场还未来得及离开的其他下人,身子像是被定在了原地,目瞪口呆地看着沈慕兮手上高举的鎏金令牌。
库房的灯光很明亮,鎏金令牌在灯光的折射下更是熠熠生活。
令牌的正中央是一个以墨玉暗嵌的“衍”字。
那是太子的令牌。
“今日不过只是赐婚第一日,你居然拿到了太子的令牌!”
沈钏海脱口而出的话,让所有人都震惊地瞪大了眼睛。
沈慕兮垂眸收回令牌,状似无意地开口,“今日外出,无意间碰到了太子殿下,与殿下一见如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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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不计我曾经有过婚约的前嫌,害怕我在府上被为难,特地给了我这块令牌,我受了委屈,可以去小东宫。”
沈钏海咽了咽口水,“你...你在哪里遇到太子殿下?殿下当真这么说?”
此时此刻,什么私库,什么张氏昏迷,在沈钏海心里都比不上沈慕兮遇上太子值得让他关注。
诚然,太子不受宠,太子是圣上定下出使北宸的人选也是公开的秘密。
可是短期内,想要靠近太子的人依旧不在少数。
否则就不会有那么多大夫去为顾筱筱看诊了。
毕竟现在靠近太子与太子打好关系,以后太子真的在出使北宸时惹了什么祸事,他们只要将参太子的折子一上奏,就有机会加官进爵成为铁面无私的大忠臣。
当然,作为太子岳父的沈钏海则是个例外。
因为只要沈慕兮嫁入小东宫,太子就是他的女婿。
短期内,圣上会因为对太子的愧疚而对她和颜悦色。
可往长远看,万一太子在北宸出事,他就两头不是人了。
当然,沈钏海根本看不清这个局势。
只以为自己捡了大便宜,还想利用沈慕兮嫁入东宫后,给他提供一些飞升上青云的便利。
沈慕兮打的就是这个主意。
短期内,用自己与太子这层未婚夫妻的关系,拿捏沈钏海。
“父亲若是不信,可以亲自找太子殿下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