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一个十分有意思的故事(1 / 2)

虽说南渊北宸两国文化相似,可到底也不是在自己的地盘。

有些麻烦,能免则免。

“放心吧,没吃过猪肉,我也见过猪跑。”沈慕兮挺直腰板,一副“完全没问题”的模样。

如同慕容景衍所想。

她没有参加过宫宴。

可是她不是傻子。

以前在丹阳的时候,也偶尔女办男装出席过一些商会。

远远看到过那些商人女眷在宴席之时做些什么。

无非就是喝喝茶,聊聊天,不多言就不会错。

再加上,这是给南渊使节的洗尘宴,若是今日她在宫宴上发生什么事情,丢的是北宸帝的脸面,只要北宸帝不傻,他都不可能允许在洗尘宴上有人对南渊的人动手。

顶多就言语上试探一下慕容景衍...

思忖间。

沈慕兮已经跟夏蝉到达了设宴的天宝临台。

天宝临台是一座巨大的水榭,水榭旁是一个极大的人工湖。

湖面绿荷片片,粉荷朵朵,与湖边艳红的宫灯交相辉映,看上去一片欣欣向荣。

远远望去,还有不少贵妇贵女三五成群地在湖边赏荷。

似是在谈论什么有意思的话题,时不时传来几声轻笑。

精美的钗環在宫灯的映照下熠熠生辉。

不多时,宫娥开始捧着茶盏鲜花进入水榭。

其他正在交谈的女眷亦开始陆续入席。

与丹阳时候的圆桌宴席不同,宫宴的宴席是独人独桌。

沈慕兮入座的时候,其他官家女眷基本已经落座完毕。

偌大的天宝临台,安静得连宫娥走路时候的轻微幅度都可以听得到。

整个环境,庄严且压抑。

就在这时,一个小宫娥将一小碟精致的、冒着香气的红豆酥放在了沈慕兮面前。

在一众摆花弄草的宫娥之中,沈慕兮这一小碟子红豆酥显得格外突兀。

宫宴流程向来严谨,为了不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基本上都是整齐划一,连圣上都不可能脑袋一热就特别关照哪个人。

否则,也不会有话本子上写的那些,要动些什么手脚要在杯子或者酒水上动手...

那些东西毁灭证据容易。

相对而言,一份点心,搞不好,随时会要人命...

沈慕兮用手上丝帕隔着手指轻轻动了一下放有红豆糕的小瓷碟。

一张小小的纸条在瓷碟底部露出了一角。

她拿出小纸条,迅速瞥了一眼。

当她看清小纸条上所有的内容以后。

终于还是没忍住不屑地轻笑一声。

顾时还真是又蠢又低劣。

居然想用这一小碟子红豆酥就将她试探出来?

以前沈慕兮对红豆酥几乎是不能抗拒。

那入口即化的千层酥脆口感,沈慕兮那会连做梦都想吃上一口。

偏偏顾时说,吃红豆酥是一种细致的享受,若无闲暇,根本品不出它的层次。

还说让她吃红豆酥,如同给牛吃牡丹一样,暴殄天物。

从那以后,她吃红豆酥只敢跟筱筱偷偷躲起来吃。

有两次偷吃了,筱筱衣襟上的红豆酥碎屑没有拍干净,沾了一些在衣襟上,被老王妃以及她身边的下人取笑了好久。

筱筱那会不过三四岁,她不明白为什么祖母身边那些姐姐为什么会笑她,但是她会分好歹。

她们的笑,是取笑,是不怀好意的笑。

知道吃红豆酥会惹来旁人取笑,到现在都不愿意再碰一口。

所以...

顾时哪来的脸用红豆酥试探她?

哪来的脸给她递小纸条?

回想起小小的顾筱筱自卑的模样,沈慕兮眼眶发酸,心底对顾时的厌恶又多了几分。

她若无其事地把目光从红豆酥上收回,将纸条塞给夏蝉,在夏蝉耳边低语了几声,在夏蝉离开后,她重新挺直腰板坐好,仿佛没有任何事情发生过。

...

与此同时。

顾时在天宝临台外相隔五十丈的巨型假山内左等右等,看到逐渐有人靠近,他心中狂跳。

等待看清来人,他的眼底闪过一抹震惊,很快又恢复了正常。

“怎么是你?”他语气淡淡地开口。

“怎么不能是我?”苏柳溪挑眉,她眉宇沉沉,似是隐忍了极大的怒火,“怎么,你以为来的是谁?”

“没有,”顾时甩袖转身,“我还要去羽林卫跟御林军那边走一趟,之后还要去膳部司,你先回宴席。”

“三言两语就想打发我?”苏柳溪顾不得形象,大步上前一把扯住了他的官袍衣袖,“顾时,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到底在做什么蠢事?那是南渊太子妃,不是你可以招惹的。”

“你个蠢妇,闭嘴。”

顾时恼羞成怒,一把甩开了她的手。

力度太大,苏柳溪一个站立不稳,踉跄两步,撞在了假山上。

她的右手手臂位置顿时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

顾时连忙想要伸手将苏柳溪扶起,伸到一半,他的手停在了半空。

似是害怕引来旁人注意,他放下双手,重新压低了声音,“这事,我心里有数,你不用管。”

苏柳溪被气得眼眶发红。

奈何顾时转身以后就利落离去,连一个停留,一个眼神都不留给她。

“小姐,”翠娥看到顾时怒气冲冲从假山离开,急忙进了假山,“你怎么了?”

刚才那一撞,苏柳溪头上的发冠因为惯性,歪了些。

梳得一丝不苟的发髻,散落了几缕秀发,整个人看上去破碎又柔弱。

这种情况下,连翠娥一个女子都恨不得上前好好安抚她家小姐。

偏偏那个郡王爷却是铁石心肠...

“王爷怎么可以这么狠心?”

她已经先入为主地认为是顾时对苏柳溪动了手。

苏柳溪阻止了她把话往下说下去,“宴席快要开始了,我们先回去吧。”

“难道真的任由王爷再这样下去吗?”

翠娥一脸担心地帮苏柳溪整理仪容。

要是可以,她恨不得立刻回去宴席揪起那个南渊太子妃的衣襟,质问她为何要破坏她家的小家?

可是,她知道她不行。

似是看出了翠娥的想法,苏柳溪淡然一嗮,“错不在那个南渊太子妃,而是顾时那个贪生怕死的忘恩负义之徒,你莫要做傻事,免得到时候节外生枝。”

翠娥快要急哭了,“可是总不能一直任由王爷这样荒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