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篾匠倒是没有不耐烦,只是觉得这笔生意又不成了,这位小郎是只看不买的节奏啊!
没想到,纪清越问完价格后,估了个总价,然后摆出霸总要买下整个店的姿势:“老翁,刚才问过价的都给我来一套,这……价格是否可算便宜些?”
老篾匠没反应过来,下意识问:“阿郎这是搬新居购置家具?”
要知道,纪清越刚才几乎将铺子里的竹制品都问过一遍价,里边还有好些竹制大型家具:桌椅板凳床。
“不是,老翁只管送来便是。”
大生意啊!老篾匠赶紧让徒弟去后边摇人:“阿郎如此大手笔,我自然要与阿郎顺水人情折个价!”
从后院走来一位婶娘,很明显的江南女子的长相,天生一副笑脸,说话温柔却不失力量:“两位贵客安好!”
婶娘走到账台边,倒了倒算盘利落地给纪清越算价格。
算价的时候,纪清越提出进店的最终目的:“老翁,不知您这儿可有竹笋卖?”
老篾匠乐呵呵:“我家倒是有几片竹林,种着好几种不同的竹笋,可两位阿郎有所不知,竹笋以季节区分便有四季之笋,若是想吃笋,还是春笋与冬笋最为鲜美,夏笋秋笋倒是未有这般出名。”
纪清越不再拐弯抹角:“若是我想买竹根或竹种,老翁可否能卖与我?”
“阿郎这是想种竹子?”老篾匠好奇地认真打量起纪清越,看样子不是个会种地的,白白嫩嫩反倒像是个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的少爷,这人后边的那位气势虽有些悍,但一看就是会种地的。
“我想试一试,主要是想吃笋。”
“哈哈哈哈!”老篾匠哈哈大笑:“既然如此,阿郎寻一日过来,我带你去挖竹根!”
接着,老篾匠又给纪清越和李二郎科普吃笋的季节。
原来老篾匠家的山上种有好几种竹子:毛竹、麻竹、紫竹、实竹、方竹、雷竹,不同的竹子制作不同的用具,同一用具又会用到不同的竹子。
这些竹子都有竹笋,春季吃毛竹笋、麻竹笋和雷竹笋,秋季只能吃方竹笋,竹笋出土后随便掰。夏、冬两季的笋埋在土里还未长出来的时候最好吃,就看纪清越要怎么摸清挖竹笋的规律了!
算账的婶娘一顿噼里啪啦,核对了两遍,给出总价,老篾匠一拍板,给纪清越抹去零头。
纪清越付了一半钱,让老篾匠他们把家具一并送到家里后再结清另一半货款。
从篾匠铺出来,两人直奔家门,耽搁了这么久,也不知道鱼送上门了没?
答案是没有,下午鱼市才散,小贩终于得空送货上门。
他们俩在外边吃饭和逛街花了将近三个半时辰,纪清越一回到家就赶紧钻进画里,拿出几个水桶和木盆,待会儿用来放鱼。
不一会儿,几个鱼贩相继上门送鱼,纪清越又逮着鱼贩报一遍鱼名。
今天买了八种鱼,鳜鳊鲚青鲮鲫鲈,还有一种是银鱼;
虾:青虾草虾白虾;
蟹:大闸蟹青蟹江蟹。
收获满满,纪清越很满意!
他带着渔网回到画里,打算趁天还没黑之前赶紧把渔网固定到水洼里,早点把鱼放进画里,否则就都熬不过今晚了。
溪水从瀑布砸进水潭,拐了个弯绕过草庐前的空地直至流入一片低地,近处为水洼,远处是湖泊。
纪清越脱了衣服,一个猛子扎入水中,拉着连成一张的渔网游过水洼。
水洼深深浅浅,有时能触到水底,有时得游过去。因为有一堵屏障切割水面,留在这边的水面远远小于对面,宽度不够,只能用长度来弥补。
纪清越回头目测距离,计算水域面积,他沿着屏障游了一百多米,屏障距离岸边大约二十米,可以预测圈起来的水域大概能有个三亩地。
加上溪水和水潭的面积,应该暂时够了。
纪清越忙着圈地时,李二郎在煮晚食,他找纪清越拿了一只鸡,在外边磨刀霍霍向母鸡,打算随便炖个鸡,再闷一锅饭烫个青菜凑合凑合。
两人都在忙活的时候,老篾匠的速度也很快,纪清越他们刚走,老头就关上门,与徒弟伙计们找车送货。
今天一定要送过去了!谁知道他们睡一觉后会不会反悔!早点送过去省得夜长梦多!
这不,李二郎刚给鸡抹了脖子,就听到一阵急促的敲门和老篾匠熟悉的声音。
来不及给鸡褪毛,李二郎只得先腾出位置放家具。
对于老篾匠和几个伙计十分热情地想要帮忙把家具送上楼,李二郎表示婉拒。
家具本来就要送进画里,这处房子也不差家具,根本没地方再摆这么多桌椅板凳。
于是,这些家具只能堆在狭小的院子里挤成一团,老篾匠与徒弟架两辆车运了两趟,才把纪清越买的东西都送了过来。
李二郎清点一遍确定数量正确后,痛快点地支付另一半货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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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成一笔大单子,老篾匠乐得牙不见眼,一步三回头地告辞了。
李二郎从角落捡回僵硬的鸡,终于给个痛快,浸热水褪毛,开肚斩块,处理完这些后再交给纪清越,只因纪清越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