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淡淡的金色光晕在方槐掌心流转，照亮他满目的凄然。

妄生咒已经解了，但命运似乎偏偏不想叫他求得生路。

若是与怨魂一战念力再度耗尽，只怕任谁也留不住他这条残命了。

那怨魂在看到方槐掌心念力的一瞬身形一滞，显然是有所忌惮，但在看清方槐微弱的念力和强撑之态时，发出一声尖锐的怪笑来。

它看出来了，方槐已是强弩之末。

随着它的怪笑，那些黑蛇般的东西也从甬道深处的黑暗中攀附而来。

整个狭窄的空间里，都回荡着它们凄厉的声音，异常骇人。

“是之前那些水鬼也找来了……”时稔看着那怨魂背后的黑影。

昏暗光线下，一个又一个浑身包裹着粘稠黑色的鬼影从流水中站起来，数不清到底有多少。

那些水鬼跟怨魂竟是联起了手。

此刻虚弱至此的方槐，就算拼死也不是它们的对手。

方槐掌心的金色流光忽闪，照应着他眼中的决然。

“时稔，你护小闻先走！”方槐扶着墙艰难的站起身，眼中带着一抹凄然的笑，“我本就早该是个死人了，也或许……注定难逃此劫。”

就算他妄生咒解了，也难逃此劫。

时稔转头看着方槐，看到了那熟悉的面容中一如往日的温和神色。

不像是赴死，一派云淡风轻。

方槐掌心的念力逐渐凝结，可他扶着墙的手分明在抖，紧咬牙关的嘴角溢出丝丝血痕，一双眼眸中满是难捱的痛苦神色。

就在怨魂同水鬼扑上来的一瞬，李逸闻左手扼住方槐的腕，熄灭了他掌心流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