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韵宁与谢清去了潘楼街、马行街、朱雀门外街的几个市场,选了几个磨喝乐,又在一起吃过中午的茶点,下午两时多方才返回林府。
她现在有借口,有谢清这个才女相伴,可以出去游玩大半天。
回到府内走进自己的闺房,正要换下身上的剑服,却见仆妇敲门进来,将两个精致的小木盒轻轻放在桌上,低声说道:“是一位柳公子送来的,叮嘱小妇人不要告诉老爷、夫人。”
说完这话仆妇转身退出,还轻轻吐出一口气,急忙走了。
见她这副神态林韵宁轻轻摇摇头,走到桌前打开一个盒子,里面装着一支漂亮的金钗。
另一个盒子里也是一支金钗,因其一头饰有黄金制作的吊坠,又称金步摇,属于档次很高的头饰。
这支金步摇应该是送给她的,而那支金钗则是送给书剑的,柳乘风想得周到。
看看这支金步摇林韵宁盖上盒盖,转脸看向走进来的书剑,淡淡地说道:“柳乘风送来两支金钗,我准备还回去自己那份,你准备怎么做?”
“当然是一起还回去。”
书剑痛快地回道,随即问道:“不与柳乘风来往了?”
听她疑问,林韵宁皱下眉回道:“我虽不像那些闺阁千金谨小慎微,但也要注意自己的名声。”
书剑点头回道:“这话说得倒是,但你也没与柳乘风单独相处,每次不是都有我在场?”
“是啊...”林韵宁肯定一句,随即说道:“但人言可畏,谁去管这里的是是非非?名声若是坏了,想挽救可就难了。”
她突然发出这样的感概,书剑怔一下方才回道:“你是怕陈恪有想法?”
听她问出这话,林韵宁立刻回道:“怎会怕他?我是怕悠悠众口,与他有何关系?”
两人正说着,那个仆妇再次敲门进来、低声说道:“陈公子来了,给你和书剑买的礼物。”
陈恪给林韵宁和书剑各买了一个磨喝乐,一般手艺普通模样。
看着这两个磨喝乐,林韵宁和书剑就知陈恪买东西时不怎么上心,也没花多少文铜钱。
书剑立刻肯定,“糊弄我俩?”
林韵宁叹口气回道:“他不会买东西,也没钱。”
听她为陈恪辩解,书剑抬眼惊异地看向她,而她却沉吟一会起身说道:“我去与他谈谈,你不要跟着。”
说完这句话林韵宁走出屋去,扔下惊疑不定的书剑。
而陈恪这时也走出林韵泽的房间,坐在池塘边的青石上看着水里的锦鲤发呆。
林韵泽正专心书写一篇文章,他不好打扰。
而林毅之正在书房里写奏折,他也不好打扰。
于是怡然自得地坐在池塘边的青石上,默默地看着水里游动的锦鲤,感受着微风轻轻吹拂着柳枝,看着平静的水面上摇曳着一片片荷叶,水里的锦鲤不时吐出一串串泡泡。
这座小院的景色宜人,虽然只有三进二十余处建筑,但亭台楼榭却一样不缺。
这是一座官宅,身为从三品高官的林毅之,不仅每月收入很高的俸禄,就这处官宅的布局也十分不错,还有一座小小的池塘。
兴京不差水源,金水河、惠民河、蔡河、兴河、五丈河穿城而过。
这些河流的名称与那个世界没什么不同,除了兴河,那个世界叫汴河。
还有兴京,那个世界叫汴京。
除了这两处外,这里与那个世界的史上记载没什么不同,这里也有老君山,但他没想去寻找那棵巨树。
清凉山里的遭遇让他明白了,没必要再去求证。
而他这个客居人也在慢慢融入这个世界,唯一想起那个世界的只有父母的坟墓。
想到这他的脸上露出一丝哀伤,父母的坟墓没在这,纵然融进这个世界他也只是一个客居人而已。
可他又有什么办法?
没办法的他轻轻摇摇头,随即看见旁边站着一道高挑的身影。
于是继续看着池塘里的锦鲤发呆,林韵宁与他没有任何关系,她是那个陈恪的未婚妻,两人唯一的关系就是如何解除婚约而已。
但他却不能给林韵宁提供任何不利于自己的借口。
许多人正在寻找整他的借口,到时被砍头的是他、被打板子流放的也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