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永旭的脸色难看的紧,但依旧一字一顿,态度极为坚决,不肯退让半分,“朕意已决,诸卿不必多言。”
中书侍郎李罡是个极固执刻板之人,听闻此言他扑通一声跪地,言辞激烈,“陛下此举乃是置祖宗基业于不顾,置江山社稷于危难,皇后临朝若来日陛下有个万一,到时幼主继位,皇后垂帘听政,外戚权重,纲常奔坏,社稷危矣啊,求陛下收回成命。”
说罢,便是以头触地,咚咚作响,像是皇帝不听从他的谏言,他今日便要以死谏言。
魏永旭指着地上的李罡怒声道,“李罡,朕命你停下。”
此时的宣政殿内,已是剑拔弩张,魏永旭盛怒不已,满脸阴霾的看着地下以头抢地的李罡。
这时,殿外传来一道声音,“李侍郎,你方才是在诅咒陛下会早逝吗?”
殿内众臣转头看去,太后带着叶昭宁缓步入殿,婆媳二人仪态从容不迫,气势逼人。
众臣见状,纷纷行礼,“臣等拜见太后娘娘,皇后娘娘。”
皇帝从龙椅之下走下,对着太后微微拱手施礼,“拜见母后,母后怎么来了。”
太后先是让百官免礼,随后拍拍叶昭宁的手,示意她出声。
此时定国公与她的视线对上,定国公心中一紧,当即就想要说话,但叶昭宁对着他微微摇头,示意他不可多言。
定国公刚要出去的脚步一顿,最后还是依着叶昭宁的意思保持沉默。
叶昭宁对着魏永旭行礼之后,缓步走到李罡身旁,再次问道,“李侍郎,回答吾刚才的问题,你是诅咒陛下会早逝吗?”
李罡此时的额头之上,已有血迹渗出,他抬头直直的对上叶昭宁视线,目光如炬,“臣没有这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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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昭宁冷笑一声,质问道,“没有?方才你说若来日陛下有个万一,将来幼主继位吾垂帘听政,会让外戚坐大,危害社稷,是也不是。”
这话的确是李罡所说,所以他没法抵赖,只能承认,“是臣所言,但.......”
他刚想张口辩解,但叶昭宁没给他这个机会。
冰冷的眼神如同寒芒一般直直的射向他,声色俱厉,“李罡,陛下心怀宽广,自登基以来一直都广纳谏言,善政泽民,你大可温言相劝,可你呢言辞激烈危言耸听,更是口出狂言,究竟是何居心?”
听闻她质问,李罡心中虽惊,但到底是老臣面上依旧镇定自若,言辞恳切且恭敬至极。
“臣方才所言实乃忧心社稷,唯恐外戚之祸危及江山,一时失了分寸,陛下春秋正盛,臣又怎会有诅咒陛下之意。”
上首坐着的魏永旭对着临王使了个眼色,临王总算是不在装哑巴,上前冷声道,“李罡,你怎么说也是两朝老臣了,先帝在时怎么不见你以死相逼,更不曾见过你口出狂言,怎么如今倒是态度强硬起来了,你到底是为了社稷,还是为了宁王殿下。”
李罡的额头微微沁出了汗珠,气势也不似方才一般强盛,犹豫片刻后声音略带喟叹,“臣自然是为了社稷,我虽为三皇子的先生,但今日所言句句都是为了大周的江山社稷着想,绝无私心。”
临王自然不相信,这些时日英国公私底下的动作,可没有逃过青云司的眼睛,这消息距京城还有数日时,陛下便与说与他们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