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沈惜竹都与沈煜城不相熟,她更是从未见过沈煜城,对他的印象也只来自于怀春的叙述。
文臣之家出了个武将,简直闻所未闻。
但听闻他做事沉稳,杀伐果断,偶尔的摩擦也被他轻易平定,是不可多得的好苗子。
沈枝意现在看来,这些摩擦倒像是敌方的故意试探,如何平定的还有待商榷。
“圣上重点关注东南的战事,现在除了等,没有别的办法。”沈南山话语中满是无奈。
他是文臣,可以为圣上出谋划策,可以为圣上排忧解难,可唯独在军事上不能过问。
越俎代庖,只会引起帝王的疑心。
“那就静观其变。娘你不用担心,大哥年少有成,应付这种情况,肯定也是信手拈来。”
沈枝意不知道说什么话来安慰二老,相府一共两个男丁,沈煜城在东南守边疆,沈墨羽在外经商不见人影。
偌大的相府除了沈南山坐镇,就只剩下了一群妇孺。
“但愿如此吧。”叶慧茹约莫是觉得在女儿面前失态了,强颜欢笑着。
“留下来陪我们一起吃饭吧。”沈南山出声道。
“好呀好呀。”沈枝意满口答应。
“爹,娘,你们听说了吧?我们望西楼的名号都传出去了,都说好吃呢。我今天回来的早,把菜都打包回来了,和我一起尝尝?”
沈枝意活跃着气氛,靠在叶慧茹身边,完全的小女儿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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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好啊。”叶慧茹笑着拍拍她的手,向她展露笑颜。
“那爹娘你们等我一会,我出去把菜带进来。”
说罢,沈枝意起身出门去了。
沈南山看着她的背影,默默感慨,如今的之遥开朗活泼,为他们这平淡的生活,平添了许多欢乐。
“若是可以,我希望不要让之遥卷进这些事里。她已经死过一回了,如今,我们一定要保护好她。”叶慧茹攥紧手心,眼中是前所未有的坚定。
“我又何尝不想让她继续无忧无虑,可芷溪已经卷入皇家的纷争了,下一个,就轮到之遥了。”沈南山握着桌角,一脸的痛心疾首,“身在名门世家,这是她躲不开的宿命。”
“我不管什么宿命不宿命的,之遥已经过得够苦了。因为芷溪的身份,还让她受了不少委屈,我怎能再次看着她受苦?”叶慧茹不赞成,语气愤然。
“一切都是命数,当初圣上看中芷溪做太子妃,我们无法恢复之遥的身份。如今,这太子妃的难堪,反倒是芷溪替之遥受了。”
沈南山沉沉地叹了口气,不知事情怎会变成如今这样。
战事一触即发,皇上不可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废太子动摇军心。
沈惜竹日日被皇后叫去耳提面命,也不知还要受多久这样的折磨。
也许是皇后听到了什么风声,她想要牢牢与相府捆绑在一起,只有成了利益共同体才不会散。
所以这几日,皇后时不时地就旁敲侧击沈惜竹对婚事的看法,温柔劝她将婚事提上日程。
若是之前,沈惜竹对君墨辞还有期许之心,可见过他的自私和虚伪之后,她所有的少女心事都破灭了。
君墨辞公然带着楚明玉让她难堪,还总是毫不掩饰地贬低沈枝意。
自从沈惜竹下定决心要宠着沈枝意,她对君墨辞的厌恶就一日比一日多。
说到底君墨辞算什么,她和沈枝意才是同气连枝的姐妹,她们同是相府之女,她们才是维系在一起的亲人。
君墨辞还没成为她的未婚夫,就敢直接下她的面子,日后若是有了分歧,她还不得日日看他脸色过活?
沈惜竹每次都用同样的话术将婚事搪塞过去,可时间久了,皇后也看出她在推脱,便开始给她施压。
应付皇后,既不能失仪,也不能顶嘴,沈惜竹每日进宫都像是要去受刑。
“芷溪这孩子,也是苦命。”
叶慧茹眼中闪过不明的情绪,沈惜竹是在自己跟前长大的孩子,贤良淑德,是标准的贵女。
她本该厌恶她的,是她抢走了自己女儿那十年的荣华富贵。
可毕竟叫了她十年的娘亲,这份情,她割舍不下。
当初因为她是圣上钦点的太子妃,一时将错就错,没想到造就了如今的阴差阳错。
“她们二人都是极好的孩子,如果有我能做的,我一定尽力去做。”沈南山摸了摸叶慧茹的手背,聊表安慰。
沈枝意提着食盒进来,像个小太阳般,脸上绽开明媚的笑。
“爹——娘——我们开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