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算好好做是一回事,但是真的实施起来又是另外一回事。
心情好别扭啊……
早膳被宫人送上来。
殷宝祎看着一桌子菜,也不知道他喜欢吃什么,只好先试图盛一碗粥给他。
可她哪里做过这些,一个不察就将手碰上钋沿烫了一下。
“呀!”
殷宝祎手一颤,惊呼一声,收回手,碗摔在地上发出“嘭”地一声响。
殷叔佑不知何时睁开了眼,冷冷不满地盯着她:“皇妹,你说你还能做好什么?麻烦赶紧滚好吗?”
殷宝祎只觉得手指尖一顿顿地疼,面上也有些难堪。
她沉默地起身就走,连殷软软都不管不顾了。
浅心在九公主旁边,一时也不知道要不要跟上去。
蹲下身来询问:“九公主,奴婢带您回吧?”
殷软软左右晃了晃脑袋:“布布!”
皇姐说话算数的,说是一天就是一天。
她要继续留下来!
殷叔佑却冷哼道:“小家伙,你皇姐不要你了。”
“她把你带过来却把你一个人留下来,她抛下你不要你了。”
殷软软:……
无语地偏过头去:【好幼稚……】
“呵。”
殷叔佑又再次冷哼,眉眼间有丝烦躁,坐起身捏了捏眉骨,没什么胃口地招手让人将早膳都退下去。
“放下,不许动!”
谁知道殷宝祎很快又回来,眼尾有些发红,看得出来又哭过。
她小跑进来,将宫人们赶走,小心翼翼又细致地重新舀了一碗粥递给殷叔佑:“早上不用膳,容易患病。”
殷叔佑抿住唇,嘴角笑意消失,神情更冷:“殷宝祎,你今天很多管闲事。”
“你是想跟我玩兄妹和睦的游戏吗?你多大了?不要像一个小孩子。”
殷宝祎垂下头,遮住眼帘,轻声道歉:“对不起。”
殷叔佑愣住,紧紧皱眉,盯着她未发一言。
殷宝祎摩擦着碗的边沿,继续说道:“之前跟你呛声的时候,我不觉得有什么,可是今天才这么清楚地认识到,话语是一个多么伤人的东西。”
“即使是最亲的亲人,如果说话不经过大脑思考,全靠自己的心意任性妄为,也是杀人不见血的利刃。”
“对不起,我因为之前对你说的那些自以为是的言论向你道歉。”
“你可以选择原谅我,也可以不原谅我,我只是想做点事弥补一下。”
她的声音渐渐有些哭腔:“……我知道,有些事它发生了就是发生了,是无法弥补的,伤害并不会因为现在的对不起而消失,我、我就是……”
殷宝祎擦了擦眼睛,“你就当我就是想减轻一些自己内心的罪恶感,我也不想以后再互相伤害对方了。”
从一开始不明所以地错了,便一步错,步步错。
如今好在还活着,要是突然死了,就再也没机会将她的歉意说出来。
她不想让自己后悔。
如果,如果皇兄不愿意原谅她,那她以后就离远点好了。
殷叔佑沉默着没说话,下意识地看了殷软软一眼。
又是这个小家伙说了些什么吧?
殷软软无辜地回望:“咿呀?”
【三皇兄看我干嘛呀?好奇怪哦】
呵。
久久不见回应,殷宝祎心中狠狠沉了一下,果然,扮可怜也没什么效果嘛……
她吸了吸鼻子,将小碗往殷叔佑的方向推了推。
“皇兄,吃点吧。”
殷叔佑收回视线盯着殷宝祎,看着她食指上发红的部分,心中升起一丝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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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向旁边的太监:“看不见主子受伤了吗?你们还在这里站着是要本殿下教你们怎么做吗?”
太监们跪拜下来:“殿,殿下……院里没有药……您,您之前说过,不管您有什么问题都不要奴才们去拿药的……”
“胡闹!”
殷宝祎一听就炸了。
“皇兄说什么你们就听什么吗?其他的也就罢了,要是皇兄生病了受伤了你们也不往上禀报的吗?!”
她是说,皇兄明明身子那么弱,怎么就从来没有生过病?
合着都是被瞒下来了啊!
殷叔佑挥了挥手:“下去吧,去母妃那里拿点烫伤膏过来。”
“是,是殿下!”
太监立刻起身,离开去拿药膏的药膏,端凉水过来的端凉水。
之前他们不敢有动作,完全是因为不知道殿下究竟对五公主是什么态度。
虽然都是主子,可是他们到底是三殿下的人,如果三殿下没什么表示,他们又怎能擅自主张?
三殿下从来不在他们面前表露心声,他们也根本不知道三殿下究竟对五公主的真实想法啊。
殷宝祎也不欲为难他们,他们对皇兄忠心这是好事。
不过……
“皇兄,你是不是已经原谅我了?”
殷宝祎牢牢盯着他,凑近了些,方才的失落散去了不少。
殷叔佑推开她的脸,避开视线:“离我远点。”
殷宝祎心中暗自欢喜,欢喜过后又察觉到不对劲。
她突然抓住殷叔佑的手腕,面色发沉:“皇兄,你发热了?”
她快速上前不顾他的反抗强硬地探了探他的额头。
手心滚烫。
殷宝祎脸上的笑意彻底消失。
什么时候发热的?多久了?
他对待病热一直以来都如此吗?
殷宝祎严肃地看向旁边的太监:“去请母妃过来!”
太监犹豫地看了看殷叔佑。
殷宝祎彻底怒了。
“你想你主子死吗?!”
“寻儿,去请母妃过来!”
她扭头吩咐自己身边的婢女。
那太监见殷叔佑没反对,这才起身也跟着寻儿一块去请惠妃。
在等待的过程中,殷宝祎不断地用手帕交替换着水拧干敷在殷叔佑的额头。
第一次的时候,殷叔佑偏头拒绝。
“没必要,不用多此一举。”
殷宝祎要气死了。
捏着地上还没清理干净的瓷片就割开了自己的手掌:“你不要敷毛巾,我也不包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