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宁公主踮脚去贴他的脸,青年人呼吸味道好闻。
她说:“公子是否嫌恶这样的我呢?”
祁远捧住她脸,轻轻道:“殿下是天底下最自由的人,想做什么便做,哪里轮得到旁人评判?”
“你的嘴真甜。”永宁公主满意笑着,手掌抚上祁远胸膛,道,“只可惜,在遇见你之前我先遇见了他。”
“是啊,可惜。”
祁远的手抚过脸颊,轻轻捏住她的下巴。高贵公主刚上过口脂的唇像朝露中的花瓣。
跪下的侍从侍女莫不敢抬头。
微亮天光被窗棂切开透进,马蹄声和车轮压在青石板路上的声音轻轻传来。
“哦,差点忘了,本宫还没与他道别呢。”永宁公主轻轻笑,拉过祁远的手径直来到窗前。
“谁呀?”祁远问。
随手开窗,远处一辆囚车慢慢行来。
破败囚车轮子吱呀,在青石板地上颠簸,囚车发出有节奏的咯咯响。车内铐的人衣服遍布血污,早已分辨不出原先颜色。
“自然是本宫的好夫君。”永宁公主不经意道,“他这副模样,倒是叫人怜惜几分。”
祁远道:“传闻驸马才学卓绝,一心为民。殿下天人之姿,他不得殿下恩宠,殿下丢下他便是,又何在无干人身上多花心思?”
“本宫唯独不想听你这么说。”永宁公主蹙眉回身,道,“驸马就乖乖做驸马,非要搞什么报效国家、体恤百姓的无聊名头。既然他将名声看得比本宫还重要,那本宫就要毁了他的名声。”
狠狠咒骂间,囚车逐渐行近。沿途早起的百姓交头接耳不知在议论什么,倒是叫永宁公主稀奇。
“也是奇怪,”永宁公主说,“本宫被驸马刺杀之事还没传出么?这些自诩正义的贱民如何不对张孟梓唾骂?”
年幼时她曾经看过囚车进皇都,那些即将被处死的犯人索性之处百姓莫不丢烂叶臭蛋,倒臭水喷唾沫,指手画脚好不热闹。今天张孟梓倒是幸运,可惜了。
祁远淡淡道:“公主这般言行,就不怕驸马爷说您的不是?就算最后一回庭审不公开,终究要上刑场面对百姓的。”
“哎呀,公子可是吃醋了?可别叫他驸马了。”永宁公主笑起来,道,“如今张孟梓耳聋口哑,他能辩驳什么?”
毒聋毒哑了么?
“公子何故这般表情?”踮脚扑入他怀中,永宁公主娇笑道,“他是他,你是你。明日陪同本宫去宫内赴宴,表现好些,父王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