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安称王事小,平白多出来一个皇子,则是乱了许多人的心。
已投靠成年皇子的,担心多出一个二皇子与他们身后的皇子争夺。
没有投靠,亦或者寻不到门路投靠皇子的,则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
有的认为,苏鹤霆骁勇善战,自组义军镇守边境,若他真是二皇子,那么皇帝就不必忌惮,反而该拉拢弥补。
有人则认为,苏鹤霆流落在外多年,定然恨极皇家,说不得会心生报复,更应防备。
还有人认为,苏鹤霆是二皇子一事毫无证据,需得慎重细查。
因而,这些时日,每次早朝都格外的热闹。
皇帝脸色就没好看过。
这一日,又是被群臣吵得头痛的皇帝,下了早朝后,便发了好大一通脾气。
吴公公战战兢兢,“陛下,气大伤身。”
皇帝如何不知气大伤身,可他怎么能不气。
这几个月就没一件事情顺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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税粮丢失,皇陵修不成,心腹生反心,精心培养五年的乔惜,行事也不尽人意。
派她去刺杀苏鹤霆,那边屡次出状况。
许安势起后,他便给乔惜去了信,让她调整计划,改刺杀为收服。
万一季川不是许安对手,让许安得了疆南,若苏鹤霆再被乔惜刺杀,无人制衡许安,只怕最后疆北也得变成许安的。
到那时,许安下一步定然就是针对朝廷。
好在,根据传过来的消息,乔惜笼络住了苏鹤霆的心,颇得苏鹤霆看重。
他刚松口气呢,又收到消息,季川那个废物女儿重伤了乔惜。
苏鹤霆为给乔惜报仇,与许安联手攻打季川,季瑶生生将苏鹤霆推向了许安。
纵是如此,他都不惧,为帝二十几载,他深知权力对男人的诱惑。
便是苏鹤霆和许安暂时结盟,只要到时使点手段,让两人出现利益纠葛,便能分化两人。
可如今,却传出苏鹤霆乃二皇子的消息,他心里狂躁不安。
那个孩子当年的确被丢去了山里,可丢的是京城郊外的大山。
一个刚出生的婴儿,落入野兽出没的山林,是怎么活下来,且又去了疆北的?
偏偏当年他为了瞒住皇后,将参与此事的人都灭了口,如今,想求证都不知该找谁求证。
(苏鹤霆:倒不是没办法,你去地府找他们便可)
见吴公公还跪在自己面前,皇帝一脚踢在他屁股上,“跪在这里有什么用,去看看疆北王的画像到没。”
无法求证,就只能看看苏鹤霆究竟长得是何模样,前些天便飞鸽传书给边境的眼线,让他们传画像过来,如今还没到,都是饭桶。
吴公公如今又胖回来了,那一脚虽用力,好在有肉扛着,他也撑得住,忙起身往外跑,看看有无最新消息。
他虽不清楚二皇子一事究竟是个什么情况,但他从皇帝的反应看得出来,皇帝对二皇子还活着的事,一点都不高兴。
甚至非常生气。
帝王之怒,一个不好是要掉脑袋的,他这些时日诚惶诚恐,竟有些怀念从前不得皇帝重用的日子。
意识到自己竟还有时间胡思乱想,吴公公一阵恶寒,抡起胖腿就拼命跑。
好在,到了暗厂情报处,那头刚收到边境传来的消息,正要给皇帝送去。
吴公公一把抢过小像,同暗厂总管抱怨道,“下回速度快些,陛下发了好大的怒火。”
也不管暗厂总管脸色难不难看,又往御书房跑。
“陛下。”
他缓了口气,将画像奉上,“疆北王的小像到了。”
皇帝接过,看完,脸色惨白,整个人踉跄着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