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顾逸之的指点,最后一本账目夏筝几乎只需扫一眼便就能看出其中奥义,通过几个总数就能得出盈亏,发现弊处。
这便就是镇国公府账目核心的地方。
万变不离其宗。
但夏筝觉得,这应当不是最核心的,毕竟她并非陶语蓉,不是真正的管家主母,顾逸之即便如今在诸多地方放纵她却也是在他恪守的规矩之内,自也不会色欲薰心的将最为核心的全然教给她。
不过如此夏筝已经满足了,毕竟顾逸之若是不教,或者随意糊弄她,她也是没办法的。
路总归是要一步一步走的。
账本的路走了大半个月了,牛嬷嬷来过,陶语蓉自然也会知晓顾逸之教授她账目一事,瞒是瞒不住的,所以,那日之后的模账和总结夏筝没有再藏拙。
直到连续三日不见红圈批注后,陶语蓉便不再要她继续了,反之让人送来了内务所出入册,名曰管理物件,相对简单,让她由此上手。
论说起来,事的的确确是这么回事。
可如今的国公府不比过去,骤然多了八个人,又是前后脚进门,不说府上要给她们添置的各种物件就多达几百,就她们自己个带来的那些也都是要从内务所过,查验定册后才能移交回去的。
到夏筝来接手的时候一切虽已然进行了一半,但余下的一半也有数千件要她一一接管,分配。
每日都是一大早来,忙到午时回去哄了软软,仓皇吃一顿饭后就又要赶来,一直到入夜,内务所落锁才算结束一日,第二日又周而复始。
一直这样脚不沾地的忙活了十日,事情才终见末尾,今个提早一个时辰就清点完了早上的一批物件。
夏筝刚提起笔刚准备签字回去,早上派出去给人送东西的赵六就低头耷眼的回来了,还抬了一个湘竹柜回来。
“这东西怎么给抬回来了?”内务所的管事陈嬷嬷不解的上前问。
“周慎华说这不是她的那个。”
“不是她的?怎么会?这东西都一样,她为何确定不是她的?”
赵六愁眉轻叹:“周慎华说湘竹是有分好坏,她的是用青峰山上最好的那片林子里取了,阴了三年,阳了三年,请了最好的工匠雕做的,看似平平无奇,实际自有不同异香,这个没有,她说什么都不收,还说那东西价值万两,说什么也要给她寻回来。”
“她怎么不早说!这都过去几日了,湘竹柜都给各房送去了,这会子去哪里寻?难不成一个个房里去要回来?万一香气不对呢?寻回来又说不是怎么办?”
“谁说不是呢。”赵六说着埋怨的撇看了夏筝一眼。
霜降看见,想要说什么,夏筝却拉住了她的手阻止,如什么都没听到一般继续在清单上签字。
这事不是第一次了。